走上台阶,楚清轻敲了一下木门。
很快,便有人从里面打开门,留出一道缝隙,看清楚外面所站之人后,才将门全部打开:“主子。”
此人正是楚清留在身边的浮屠卫之一。
楚清轻点颌首,与赵晟颢一起进入了民房。待二人进入之后,浮屠卫又左右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尾巴之后,才关上房门。
“人在何处?”楚清问道。
“在地窖里。”浮屠卫回答。
楚清点点头,吩咐:“带路。”
三人进入地窖之中,刚到入口,便有火光映上来,伴随着的,还有鞭声,和男人痛苦的求饶声。
楚清挑了挑眉,一步一步,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赵晟颢负着双手,面带微笑的一直跟在楚清身后。
台阶之下,视线豁然开朗。在这个储存粮食过冬的地窖里,被浮屠卫改造成为了一个合格的牢房。
此刻,在地窖四周,用铁架支起火盆,映得地窖内亮如白昼。地窖中间,插着一根十字形的木头,上面捆绑着一个血迹斑斑,无力垂头的人。
一名浮屠卫,赤膊上阵,正在挥舞着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抽在那人的身上。每一鞭落下,都会让衣服上多一条血痕,从皮肤里渗出腥臭的血液。
另一边靠墙,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满是各种楚清叫不出名的刑具,虽然她不明白这些刑具最终的用途。但,光是那些森冷,泛着寒光的样子,就让她有些不寒而栗。
看到那些刑具,她满意的勾起了唇角。
台阶下,还有一道小门,门后,关着的便是楚正淳的家眷。
见楚清和赵晟颢出现,正在挥鞭的浮屠卫停下,恭敬的抱拳道:“主子,王爷。”
楚清微微颌首,看着奄奄一息的楚正淳正努力的抬起头,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将他全家绑到这里。
楚清善解人意的拉开斗篷,解了楚正淳的困惑。
“是你!”当那张绝色的容颜出现之时,楚正淳的瞳孔猛地一缩。
震惊的眸光再缓缓移到楚清身后的高大身影上,他眼中更是泛起了无比的绝望。
“六叔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楚清盈盈一笑,走到一旁的椅子下,坐下。
赵晟颢挑了挑眉,双手环抱在胸前,斜靠在地窖的柱子上,欣赏楚清的表演。
“你!好恶毒的心思!”楚正淳咬牙切齿的看着楚清,若不是此刻他手脚被绑住,恐怕就要扑过来从她身上,撕下一块肉。
楚清勾唇浅笑:“六叔说的是哪里话?侄女所做的一切,可都是向六叔学习而来的。”
“你说什么!”楚正淳本已经被折磨得筋疲力尽,可是楚清的突然出现,却让他有恢复了些精神。
“我说什么?六叔难道不懂么?”楚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眸底冷冽如冰。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楚正淳眸光闪躲,大声的喊道:“你这个目无尊长的毒妇,将我绑在这里,楚家不会放过你的。”
楚清靠在椅背上,神态轻松,看着楚正淳的天真,流露出怜悯的神情:“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如今,你已经不再是我六叔了,在三个时辰之前,你楚正淳已经被家主逐出了楚家,连带你的子子孙孙,都不会再与河西楚家有半点关系。生,不得进祠堂,死,不得进祖坟。最让人诧异的是,当这项决定,由家主说出来后,居然没有一个人帮你求情。”
言外之意,便是,你怎么混得那么差?
“不可能!不可能的!家主凭什么逐我出家门!”巨大的震惊,让楚正淳拼命挣扎,不愿相信楚清的话。
手指轻敲扶手,楚清勾唇笑道:“你觉得我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骗你好玩么?”
这回答,让楚正淳气息一滞,顿时他睁大双眼,看着楚清,恨声的道:“是你!是你陷害我!是你害我!”
“我?”楚清摇头笑道:“我可没有逼着你在十几年前,给我母亲下药,让人毁她清白。我更没有教你陷害三叔,将红花放入我母亲的茶里。”
楚正淳脸色一白,看着楚清如同见鬼一样。
这些事,他从未向外人说起过,楚清如何会知道?
不!他只向楚正风说过,难道……
可怕的猜测,让楚正淳更加的绝望,他看向楚清,哀求道:“我错了,六叔错了!你放过六叔吧,放过我的家人吧。”
楚清缓缓摇头,语气平静,始终带着微笑的道:“你的妻儿何其无辜,却偏偏收了你的牵连。我的母亲和未出世的弟弟,又何其无辜,招你惹你了,你要下如此毒手!”
楚正淳双唇颤抖,却无法回答楚清的话。
“你很喜欢下药是吧?”楚清,突然语气一转,笑靥如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