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着皇后进了最近的皇家私园,宰相大人等一干近臣被赐午宴也跟着进来了。
正殿中,前后大门洞开,穿堂风令人身心舒畅,才走进大殿,还没多享受这凉爽,就见皇帝由龙床前转过身来
他的脸色凝重,眉头紧皱。.
“爱卿,西北厉疫又显……”
一句话,几位近臣顿时汗如雨下。
“陛下勿忧…”宰相镇静下来,忙说道,“对症厉疫,永兴军已是熟悉了,只怕是上一次厉疫未清,余孽又犯而已。”
其他大臣忙随声附和。
皇帝面上显出一丝怒意,将手里的文书啪的扔在地上。
“不是余孽,吴大人猜测,是窝阔台传来的!”他厉声说道。
故伎重演?这些窝阔台人还挺执着,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叹了口气。
“陛下,此等小人伎俩无须忧心…”众臣宽慰道。
有人提议让齐大人的女婿去。
“伤也养好了,月初也成亲了,他又有经验,如今大战在即,还是去的好。”宰相大人也说道,一面说一面抬头看,见皇帝的神情却似有些走神。
皇帝的确走神了,他突然想到王华彬受伤归来后,在宫里的稿赏宴席上,他曾经不经意的问了那个一直有些纠结的问题。
“华彬啊,你与慧兰郡主,哪个更厉害些?”皇帝开玩笑一般问道。
不苟言笑的王华彬依旧不苟言笑,他恭敬的拱手。
“臣自负行针问药略高与郡主…”
皇帝很高兴,准备赐他一杯酒。
“但郡主才思敏捷,涉猎广泛,行针问药险奇准猛快…”王华彬再一次拱手,“单列一方,臣或可胜她,但总之来看,臣不如她。”
皇帝的一杯酒就僵在手里。
宰相大人等人不敢打扰皇帝的沉思,一个个低着头各自想着心事。
皇帝闷闷的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那个丫头搞出来的……
皇帝忍不住打个寒战,同时怒气上头。
“果然妇人胆小怕死,没骨气,又心肠毒似蛇蝎……”他从牙缝里蹦出这句话。
早知道,早知道就该早些除掉她才是。
近臣们有些茫然的看向皇帝,不明白说着说着西北军事,怎么又扯到女人身上了?
此时的永兴军内早已经山雨噼里啪啦的下起来了,每个战士的脸上都带上几分惶惶不安,看着来回奔忙的人医兽医排队去领苦哈哈的药。
汤药黑漆漆的,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但是没有人作呕,一个个毫不迟疑的喝个一干二净,只怕少喝一点。"
虽然消息还遮遮掩掩,但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只怕又有不好的病发作了。
营帐里,比刚任职时已经明显疲了一圈的经略使吴大人,正神色凝重的看着手里的文书,随后看向站在地图前,正说话的史玉堂与李青。
“……我是从这边进的,但被拦下来,富大叔走的这边,自那天起,就再没见过他……”,李青用左手指点着,他的右胳膊上缠着止血的布带,血迹已干。
“窝阔台民众散居范围极大,我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况且他们抢掠成性,族中汉人女子甚多……”
“富大叔他?”史玉堂攥着眉头。
“富大叔一定没事。”李青立刻点头,极为肯定的说道。
史玉堂看着地图一刻,“我去窝阔台……”
`帐外有小兵通报着进来几个军医,他们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到他们进来,吴大人脸色也有些不好。
“如何?”吴大人问道.
史玉堂与李青也看了过来。
“大人……”为首的军兽医拱手说道,“又多了十匹马犯病…”
.吴大人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那你们呢?你们就是每天给我报数来的?”
“大人……吾等,吾等已经熬了药喂下去,该做的防疫事宜也都做了,只是只是……”兽医官硬着头皮回道,“只是最近天气炎热,所以病势凶猛了些……”
“你们用的什么药?”李青突然问道。
“还是上一次的药方…”兽医官忙答道,目光忍不住有些期盼,看向这个年轻人。
他可还记保得,当初那个兽医郡主身旁就是他寸步不离的跟着,莫非也是个懂行的?
“上一次的药方?那还不是慧娘的?”李青撇撇嘴一脸同情的看着那兽医官,“那你们这次死定了……”
兽医官惊异看向他,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
吴大人脸色微变,史玉堂却是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这一次病症跟上一次一样不?”吴大人抛开心内的吓人的猜测,看向兽医官忙问道。
兽医官有些惶惶,“一样…也不一样……”
“到底是一样还是不一样!”吴大人大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