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淡淡的光亮,青璃也从空间里出来,快速地换好了棉衣,外面披着一件披风,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她打开了门。
“小姐,也吵醒您了?”
于嬷嬷打着灯笼,揉着眼睛,深夜里睡得正香,突然听到一声凄厉地叫喊,吓得从炕上鲤鱼打挺,麦冬早就穿好了棉衣,只有麦芽还在呼呼大睡,感叹这丫头睡觉真香甜,这么大的动静愣是听不到。
“恩,出了什么事吗?”
青璃站在门外,隔壁刘小花家也很快点燃了火烛,她听到有说话声传来,看来刚才那一声尖叫,在这个夜里传得老远,没准半个村子都能听到。
“老奴也不晓得,隔壁院子好像发生了啥事。”
于嬷嬷话音刚落,正房的屋门被打开,莫如湖刘氏穿戴整齐地出门,一脸惊奇地道,“声音好像是从隔壁你王大娘家传来的。”
只是一会儿工夫,四周的邻里来了不少人,莫如湖打开大门,站在门口喊叫着,“狗蛋,狗蛋,你家出啥事了?”
“是啊,大半夜的,吓死个人。”
于嬷嬷打着灯笼,其余人都摸着黑来的,慌忙地套上棉衣,到了年关,也是小贼猖獗的时候,莫家村发家致富,现在家里半夜都要锁门的,防着有外面的贼人进来小偷小摸。
青璃紧了紧披风,夜里真冷,雪刚停,地上厚厚一层,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只站了一会儿,就冻得耳朵通红。
“小姐,拿着这个。”
不善言辞的麦冬回到屋内,抱了一个手炉,青璃点点头,手上有了温度,这才觉得好过一些。村里人站在狗蛋家门口拍门,青璃站在院子里,两家的院墙不算太高,从自家院子的台阶上,能很清楚的看到狗蛋家里已经掌灯,却迟迟没有人回应。
“这是咋了,难不成出了大事?”
莫如湖疑惑地摸摸下巴,听说最近盗匪猖獗,不会是进了院子之后,绑架了这一家人吧?众人感觉到不妙,正想着找一把斧子砍断绳索,冲进门去。
“没,没啥事,吵到乡亲们休息,真是对不住。”
就在这时,狗蛋的房门打开,他披着棉袄出来,被冷风吹地打了一个哆嗦,黑夜里,青璃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觉得这语气很奇怪,支支吾吾,似乎在隐瞒什么。
白日,王大娘和狗蛋媳妇曾经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很有可能他得知了缘由,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刚才那声尖叫似乎是王大娘的,好像很恐惧的样子。
“狗蛋,刚才尖叫的是谁啊,你娘还是你媳妇,真是把我们大伙儿吓了一跳啊,是不是你家有大耗子啊!”
一听说没有事,众人松了一口气,这夜怪冷的,出来一会儿通体寒气,迫不及待回家,到热炕头上去躺着。
“是,我媳妇。”
狗蛋抓抓头发,青璃换了一个角度,可以借着屋内昏暗的火烛,看到狗蛋脸大致的轮廓,他眼神闪躲,不停地搓手跺脚,而且刚才那声尖叫明明是王大娘发出的,狗蛋为什么要欺骗大伙儿,说是他媳妇呢?
屋里的声音很低,青璃却听得真切,似乎王大娘在哭,明显是捂着嘴,强迫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三更半夜,王大娘在狗蛋的房间里哭泣,一直没见到狗蛋媳妇,要说没发生什么,她自己都不信。
村里人淳朴,根本不会注意细节,听狗蛋说没事,众人打趣了两声,就在这时候,屋里再次传来一声尖叫,王大娘匆忙地跑出来,头发散乱,喘着粗气道,“狗蛋,快来看看你媳妇儿,好像还有口气,没死!”
王大娘的话让众人大跌眼镜,来人多半是汉子,也不好进到小两口的屋子去,站在外面面面相觑,听那话的意思,是狗蛋媳妇出了什么意外。
“王大娘,到底咋回事啊?你家出了啥事?开门,让族长家的进去看看。”
青璃抱了一会儿手炉,走到娘亲近前,发现娘亲的手冰凉的,赶紧把手炉放在刘氏怀里,又把披风披在她身上,刘氏看到自家闺女脸颊通红,正要推拒,于嬷嬷眼疾手快,跑到屋里又取了一件。
过了片刻,王大娘打开院门,抹着眼泪对众人道,“不是老婆子有意说谎,今儿下晌和狗蛋媳妇吵了一架,狗蛋回来她媳妇还好好的,谁想到半夜喝了老鼠药,要不是狗蛋下炕小解,还不能发现呐,我过来一摸,身子都凉了,呜呜。”
众人不明所以,狗蛋媳妇喝毒药,不应该赶紧找郎中吗,以为人死了就藏着掖着,怎么想都不对劲,这件事早晚纸里包不住火。
“王大娘,狗蛋媳妇咋样了?我先进去看看。”
刘氏一脸严肃,这样事谁也不想发生,在村里婆媳吵架很正常,逼得媳妇喝了毒药的真没几个,王大娘不管怎么解释,也坐实了恶婆婆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