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留下意识地忽略了那一丝悸动,把所有的想法都集中在了之后对阮阮的教育上面,一边在心里暗骂那个随处留情的阮从昭,阮阮这么乖巧的孩子会有这样的举动,一定是他教坏的。
“啊湫——”
阮从昭此时正坐在一家情调高压的西餐厅中,鼻头一痒,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在幽静的环境中引来不少人的瞩目。
“你没事吧,是不是着凉了?”对面的女伴紧张地看着阮从昭问道。
“没事——”阮从昭自认为迷人地笑了笑,眼神暧昧迷离地看着眼前的新目标,直到对面的少女羞红着脸垂下了头,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阮三少的魅力果然还是一如既往,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手掌心,也不知道阮阮那丫头这次去都城怎么样了,刚刚那个喷嚏,一定是因为宝贝妹妹在想他吧。
诶,作为一个万人仰慕的男人,这真是一个甜蜜的烦恼。阮从昭十分自得地想着。
他要是知道江一留已经把阮阮那些反常的所作所为全记到他头上了,估计就不会笑的那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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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妹,你怎么来都城了,也没让小宝开车去接你。”
阮援疆和白昉丘正在院子里打着太极,就见到了风风火火从外头进来的苗老太。
“不用,有四妮和高城俩孩子去接我和老头子呢,这不是听四妮说阮阮来都城了,我坐不住,这才匆匆忙忙赶过来吗。”苗老太连连摆手,四处打量着往屋内走去。
乖孙今年都二十三了,别的孩子这个年纪都当爹了,就她的宝贝孙子,每天用工作当借口,一提起帮他相看对象的事,就天南海北消失地无影无踪,苗老太每天睡觉都愁啊,尤其是大孙子二孙子都大学毕业了,找了个稳定的工作,还都顺顺利利地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唯独小宝这个她最重视的孙子连个对象的影子都没让她瞧见。
苗老太一想起这事,嘴角就是一排的燎泡,这不一听说阮阮那孩子来都城了,老太太火急火燎地就赶了过来,还没提前通知江一留一声,就怕他又跑了。
这次过来,老太太是下定决心的,一定要把这孙媳妇,偷回家里去。
“嘎,老婆子,美人儿。”
八阿哥吃的饱饱的,艰难地拍着翅膀从屋子里飞出来,看到苗老太绿豆大的鸟眼似乎闪出了一道金光,啪嗒啪嗒地飞到老太太的肩膀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了下来。
吃撑了,它得找个地方好好缓缓。
“哼,看你把好好一只鸟教成了什么德行。”江老头背着手,慢慢悠悠地从外头走了进来,四妮和高城两人拎着老两口的行李,跟在后头。
这明明是自家老婆子,偏偏被一直蠢鸟占了便宜,江城表示自己很不满意。
“糟老头,糟老头,嘎嘎——”八阿哥的鸟冠高高束起,这从苗老太那里模仿来的独特称呼,更是把江城气的吹胡子瞪眼。
最伤心的恐怕还要数阮援疆和白昉丘了,当初他们迷上了养鸟,其中最出色的就要数八阿哥了,智商高,无论多难的古诗词,多学几遍都能倒背如流,最重要的,口齿还清晰伶俐,平日里哼哼小曲儿,背背诗词,替两个退休后没什么娱乐活动的老人,挣来了不少面子,可谓是胡同里最有名的鸟了。
可这么出色的八哥,就在苗老太来的那十天半个月里,完全变了一只鸟,当初多么阳春白雪的鸟啊,现在就差变成苗老太第二了,张口闭口就是“乖孙,孙媳妇在哪儿呢”、“儿砸,生胖儿砸”,每天叽叽喳喳的,学那些不正经的词比人都块,贪吃嘴贱还小心眼,简直就是鸟中一霸。
“乖乖,奶奶找完孙媳妇再给你做好吃的炒米啊。”那一句美人乐的苗老太脸上的皱纹都皱成了一朵菊花,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心疼又怜爱地摸了摸八阿哥肥硕的鸟躯,她没在都城的这些日子,这鸟都受了多大的罪啊,起码瘦了一圈,不成不成,这段日子,她一定得帮八阿哥补回来。
八阿哥显然听明白了苗老太的意思,亲热得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着老太太的脸,发出咕咕地叫声。
“爷,奶,你们怎么来了。”江一留拎着行礼,他正准备去赶今天上午去米国的飞机呢。
“你拎着行礼上哪儿去,人阮阮才来几天啊,你就把人女孩子一个人丢下了。”苗老太看见孙子手上那个行礼箱就怒了,就他这样子,胖曾孙砸啥时候才有影啊。
“而且我和你爷爷这趟来都城,还得看病呢,手上的活都给我放下,好好在这呆着,那都不许去。”苗老太胡搅蛮缠地说到,其实这些年,她和江老头每年都会按时吃白昉丘给开的药膳,其中药膳方子是从江一留当年意外找到的那本药膳书上得来的,对症下药,身体别说什么大毛病了,连点小病小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