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您也知道我脸上有瑕疵,在京城很难有勋贵世家愿意娶我,我也不愿意将就的去嫁一个我看不上的丈夫。”
“既然三皇妹能够让征战沙场,四皇妹能够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聚拢人手,我为什么就要委委屈屈的过上一辈子?”
“既然同是姐妹,她们能行,我照样能行,她们能做到的事情,我照样能做到。”
“母妃,您不用担心,既然我敢去突厥,自然有保全自己的方法,如果我真的死在突厥,是女儿不孝,母妃不要再为不孝女伤心了,如果女儿侥幸活着,母妃也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吧,这辈子是女儿对不住母妃了,生养之恩,只能来世再报。”
“儿臣既然主动请缨,日后母妃只要无大过,父皇看在儿臣的面子上,自然会让母妃一声荣华富贵,儿臣知道母妃不在乎这个,但是这个是儿臣能为母妃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儿臣不孝,母妃保重。”
郑婕妤看着空荡荡的宫室都流不出泪了。
她不是没有怨恨过为什么老天爷让二公主脸上有碍,甚至让皇上从此厌恶她至极,只是等女儿走了之后,她才明白,只有二公主才是她的依靠,这些年她们一直相依为命。
等郑婕妤收到她封为昭容的圣旨之后半分开心都没有。
平日里八面玲珑的郑婕妤只是冷冷淡淡的招待了下传旨大太监,就转身去了后面。
郑昭容从此开始闭门谢客。
最为气愤的怕是金修容了,好不容易压在她上面的王淑容死了,她成了宫里的二号人物,现在一直被她压在下面的郑昭容竟然异军突起,又压在了她前面。
九嫔虽然看起来位分相同,但是排位前面的总是要压后面的一头的。
金修容冷笑的道:“倒是让她得了便宜。”
四皇子无奈的很,他这些日子隔空跟四公主对了几招,显然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四公主才是个硬骨头。
他甚至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连四公主都招呼不过,还拿什么对争皇位。
金修容却是对另一件事耿耿于怀:“四公主到底是怎么和她搭上关系的?”
金修容的继妹进京的时间不算短了,金修容本是打算在她进京未稳的时候打压她,让她在这个圈子里抬不起头来,但是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搭上了四公主,四公司甚至亲自把她引进了安阳公主的宴会,让其他人对她高看一眼。
之后,本来就对她甚为冷淡的父亲对她更为冷淡了。
金修容不在乎他的态度,她更关心的是四公主的态度。
四公主的手下在宫外办了一个店,这虽然不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也是也需要打听的,四皇子在宫外也有产业,但是却和这家店隐隐有着摩擦,一次两次是意外,多了肯定就不是了。
四皇子疲惫的道:“儿臣也不知晓。”
好像就是一夜之间就搭上关系了,还有就是那个京城里斗鸡遛狗名声快要坏透了的怡宁侯府的那个纨绔少爷似乎也在为四公主办事。
四公主近日好事频频,脸上的笑容自然多了,从突厥人走了之后,三公主再次不见了踪影,八皇子也开始为他的棋社忙碌,倒是四公主陪着乔叠锦的时候多了。
甚至提前送给了乔叠锦一份大礼,四公主笑吟吟的把一个匣子递给乔叠锦,笑道:“本来想着等母妃生辰的时候再送给母妃,不过我想着如果母妃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等不及了,说不定要埋怨我不早日呈上来,儿臣就提前把它送过来好了。”
乔叠锦疑惑的接过匣子,有些疑惑,让她动心的东西实在不多,说实在的,现在宫里的好东西几乎都在她宫里堆着。
不过等她打开匣子的时候确实惊讶了,甚至是狂喜。
匣子不算贵重,看样子是乌木,上面只简单的雕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乔叠锦只是匆匆看过了就打开了,里面是一幅画或者一幅字,边角有被烧焦的痕迹,被一根红线系着。
乔叠锦拿起卷好的画卷,解开红线,慢慢的打开,等刚露出庐山一角的时候她眼睛就亮了。
《梦溪笔录》!
是她心心念念想了好久的《梦溪笔录》!
是她以为已经被大火烧毁了的《梦溪笔录》!
乔叠锦小心翼翼的拿着画,也不继续打开了,挑着眉问道:“你是在哪里得到的这幅画?你父皇说这幅画已经被烧了。”
她还记得齐安之说当时和她相谈甚欢的张公子和着大火被烧死了。
她当时还失魂落魄了好久。
这么一副旷世之作就被大火付之一炬,没有比这更遗憾的事情了。
但是她不觉得她会认错,更不认为这一幅是仿的,她自己的就曾经画过仿品,她自己知道什么样的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