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本是不信的,只是柳榜眼说的实在是太好了,她自己经历坎坷,就算男人这时候说的话当不得真,也信了,开始拿银钱资助他用功读书,刘秀才去了还是牡丹出的银钱收殓的。
牡丹其余的也是不求的,她确实当不得嫡妻,她只愿意柳榜眼记得此时的恩情,日后能够找个地方让她养老,如果能够再养上个孩子是最好不过了,她与其说的对柳榜眼念念不忘,还不如说是对柳榜眼的投资。
当真世事无常,她一直偷偷的攒着银子,希望有一天能够赎身,眼看到了能够赎身的价码,却被送到了皇城,她自觉地自己这次注定是要老死皇宫了,却没想到贵妃娘娘这么好说话。
她背着行囊去找柳榜眼,却低估他的狠心程度。
乔叠锦听了这么长一段话,只觉得像是话本里才会有的内容,有些结巴的道:“你是说,不是你自己投河的,是柳榜眼把你推下去的?”
牡丹想到冰冷刺骨的河水就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寒气,她也没想着怎么着,而那个姓柳的畜牲却希望她彻底的消失!苍天怜她,她既然没有死,那她一定要让她死!
牡丹重重的点头,跪下一个接着一个的磕头道:“贵妃娘娘明鉴,当时他哄着我喝了几杯酒,把我哄骗到了河边,然后······”
“奴婢本来也不要他来依言来履行婚约!只要他一句话,奴婢一定离他远远的!只是他这样忘恩负义,也不怕来世遭报应!”
说到那个杀千刀的,牡丹就眼圈泛红,乐阳公主蹙着眉道:“牡丹。”
牡丹忙回神,道:“是奴婢失态了。”
乔叠锦为难的道:“这种事情应该官府处理的,查明真相之后是非曲直自有定论,本宫也没有办法帮你。”
言下却是认定了柳榜眼有罪了。
安阳公主眼睛闪过一丝的着急,忙插嘴道:“柳榜眼是金榜题名的进士,更是皇上钦点的榜眼,自然是人品贵重,你一个出身风尘的舞姬,自然不能和榜眼相提并论,榜眼既然说没有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诬蔑他!”
眼下的僵持状态就是,牡丹非说是柳榜眼杀人未遂,而柳榜眼却说牡丹诬蔑他,两人都没有证据,安阳公主的意思就是,与其相信一个青、楼女子还不如相信一个读书人。
乔叠锦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的厌恶。
安阳公主也是急糊涂了,不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说完之后,才觉得自己说的太冲了。
忙补充道:“本宫是说应该仔细的查一查才是。”
安阳公主也不是非柳榜眼不可,只是她现在既然和对方小定了,如果对方骤然下狱,对她的女儿的声誉不太好,她也懊恼的很,她就是被皇上吓到了,不然怎么也不会找这么一个人,落到现在进退维谷的地步。
乔叠锦淡淡的点了点头道:“公主说的是。”
此话说的不咸不淡,让人听不出到底是不是讽刺。
乐阳公主补充道:“确实应该好好的查一查,姐姐让人把柳榜眼从牢中带走,未免让人觉得做贼心虚。”
安阳公主闻言一怒,就道:“你的侍女可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就要扣押堂堂的榜眼,你是不是欺人太甚!”
眼看这两位又吵起来了,乔叠锦看了下太后,太后听完八卦又开始双目炯炯的看着戏台了,戏台上也放的正精彩,正是要斩陈世美的一幕。
之后两位公主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只是乐阳公主最近进步太大,几次把安阳公主气的差点吐血,乔叠锦听了一场大戏,等这位稍微停歇了下,就像太后告辞了。
晚 上,齐安之在长乐宫用的晚膳,听说了今天的事情,顺便还有这两位公主差点明着打起来的样子,嘴角勾了勾,就道:“不是说不让你去凑热闹了么?当初安阳和乐 阳在宫里的时候就不和,后来乐阳嫁去了湖南,宫里才清净了些,没想到这会子又吵起来了,真的过了几十年,还没有半点长进。”
开始的时候是跟乔叠锦说话,只是到了后面,明显就是自言自语了。
又跟乔叠锦道:“朕本来看柳榜眼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人。”
乔叠锦惊讶道:“皇上信牡丹?”
齐安之看到乔叠锦这么惊讶的样子,一乐,笑道:“朕只相信证据。”
“那么叫牡丹的婢女倒是有两分的胆识,把往日给柳榜眼的资助都拿了出来,之后杀人的事情虽然没有定论,但是也□□不离十。”
齐安之也觉得他倒真的没看走眼,这个柳榜眼倒真的是个人才,如此的心狠手辣,心性果决,如果给他机会,假以时日,肯定成大器。
齐安之倒是真不介意用这样的人,这样的为了爬肯定不择手段,也会很听他话,缺点也很明显,也好控制,只是运气太差,牡丹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