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齐安之简直不能忍!
也忍不下去!
齐安之在退出去的前一秒还看到杜贵姬重新把拿把刀又抽了出来,再一次的狠狠的捅了进去,那个狠劲都让齐安之怀疑是不是两个人有什么深仇大恨。
然后一直被忽略的栀子看着前面熊熊的火焰,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天空,又是一阵兵荒马乱的声音,应该是其他人看到这边出了什么事情,赶了过来,栀子好像看到了那个好像时时在笑的主子漫不经心的对她说:“栀子啊,你去告密吧,去皇上那告密。”
无视她惊悚的样子,嗤笑了下:“就说本嫔意图谋害皇嗣,去吧。”
然后自顾自的在室内洒满了粉末,室内充满了刺鼻的气味,杜贵姬好像也闻不得这个味道,就拿出一些东西放到香炉里,袅袅的烟雾中,刺鼻的烟味终于散去了些,只是这个味道闻久了,就浑身发软。
在她虚弱的到底之前就被杜贵姬好像打发要饭的一样赶了出来,顺手把头上的一根足金的簪子拔了下来,塞到了她手上,现在那根簪子就在她袖子里。
她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好东西,她还记得上面镶嵌着好大的一颗东珠,以前她要是得到了,怕是高兴的得哭出来,现在只觉得心里发酸的很,眼睛却是干干的,什么都没有。
栀子愣愣的道:“主子在屋子里撒了黄色粉末。”
齐安之皱着眉看了下栀子,不再说话,阴森森的看了下火燃的正旺的建筑,冷笑道:“不用救火了,让人注意着不要蔓延到别处去就行。”
说完头也不回的甩袖的离去,高升急急忙忙的跟上去。
杜贵姬这样的胆大妄为,注定要杜家给她买单了。
齐安之的孩子不少,稍微长大些的都去了个,流产的也有好几个了,对于云选侍肚子里的那个可有可无的很,但是他在意的是有人妄图挑衅他。
杜贵姬那把刀子不止在捅云选侍,也是在他企图践踏的威严。
齐安之越想越气的慌儿,今天出动了御林军,御林军里都是勋贵家里的公子,今日的事情这么大注定堵不住悠悠众口,齐安之憋着一股气,回到承乾宫就摔了一个杯子,恶狠狠的道:“去,给朕下旨,把杜家给朕抄了!”
齐安之气的发慌儿,把杜贵姬满脸笑容捅刀子的恐怖样子倒是忘了不少,但是那群御林军的公子都被吓的不轻,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狠角色的,没有成亲的公子也咽了喜爱口水,娘不都是说京城了闺秀都是温良恭顺的么?那杜贵姬这样算什么?
杜贵姬看着房梁上的柱子不停的下落,烟火气让整个喉咙都不舒服,她蹙了下眉,周围是燃烧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终于放开了手上的匕首,她白皙的手上全是血淋淋的血迹,云选侍腹部几乎看不见好的皮肉了,但是还没有断气,眼睛睁的大大的,瞳孔却是扩散了。
杜贵姬站起来,踉跄了下,屋里的熏香对她不是没有效果,不过是延迟罢了,这会她也浑身无力的很,杜贵姬嘴角扯出一丝的冷笑,然后几乎是爬到了杜才人的身边,杜才人眼睛也睁的老大,层层叠叠的裙子的一角已经燃烧了起来,她刚刚冷的可怕,浑身快要被冻僵了,现在却宁愿回到冷冰冰的样子。
她宁愿冷死,也不想被烧死。
只是情况从来不容她选择,杜贵姬凑到杜才人耳边,轻声道:“姐姐,你说,皇上会不会把爹爹下狱呢?”
杜才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杜贵姬:“皇上可能会诛九族哦。”她不要诛九族,只要皇上把杜家全家都弄死就够了。
她娘死了,你们还活着做什么?!
杜贵姬眼里闪过冷笑,她娘是不好,笨蛋,愚蠢,不果断,一点也不狠厉,但是她眼里只有那个对一个粗鲁的婆子恳求着要几个馒头的娘亲,因为那时候她因为一点事情被嫡母罚跪了一天的祠堂,她娘怕她饿坏了。
杜贵姬让自己躺平,脚上一阵火燎,应该是她身上起火了,喃喃道:“娘,你下辈子不要那么蠢了,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
为什么要恳求她进宫呢,只要她再稍大一点,她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爹弄死,带着她娘远走高飞或者回寨子里。
她娘那个笨蛋一点也不像是果断狠厉的苗人女子,那些人敢爱敢恨,谁敢辜负她们,她们敢把他们整个心挖出来。
我也蠢的很,为什么非要替你报仇呢?
杜贵姬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想的却是那个傻乎乎的宫女,你这个笨蛋,本主子难得大发善心一次,不要辜负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最后一眼到了云选侍,她只想找一个诛九族的大罪,本想着尝试是不是行刺下皇上,后来看到云选侍就改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