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意现在已经恢复了镇定,慎重的点了点头,她对着院正道:“劳烦太医了,奴婢这还有几张我家主子已经用的方子,太医看看是不是可用?奴婢不是不信任太医医术,娘娘用惯了以前的药,奴婢怕出了差错,在娘娘的事情上,仔细些总不会出错的,还望太医体谅。”
院正客气道:“姑娘客气了,有劳姑娘把药方拿出来看看,这是分内之事,哪里称得上劳烦。”
绿意:“稍等下下。”
去了隔间,不一会儿,重新走了出来,手上拿着几张药方,递给太医,院正拿过在点燃的宫灯下打量,过了好一会才道:“好!”
用量得当,搭配巧妙,他都没想到可以这样搭配,院正的职业病不由得犯了,对着绿意道:“不知道这张药方是谁开的?”
绿意笑道:“这是家里的以为前辈开的,具体是谁,大人恕罪,奴婢不好指明。”
院正这次愣的更久,恍然大悟道:“我都忘了,写下《医药正解》的正是乔家的一位先人。”
齐安之进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院正的这句话,齐安之挑了下眉,没有问下去,对着跪下的两个人问道:“贵妃怎么样了?”
院正道:“烧已经退下了,还要今晚的状况,贵妃身体偏寒,这次又是大病,恐怕要修养上几个月了。”
齐安之放下心来,道:“退下吧。”
院正道:“微臣告退。”
绿意站起身对着齐安之福了下身才进去,继续看乔叠锦的状况,齐安之想了想,把紫裳奉上的茶放到一边,跟着绿意进去了,上午的情况太过惨烈,他不亲眼看一眼,怎么都放心不下。
绿意在一边仔细的掖被角,齐安之打量乔叠锦的脸色,问道:“以前贵妃的身体也很差吗?”
绿意怕惊着了乔叠锦,小声的回到:“回皇上话,娘娘自小就身体差,夫人为了娘娘的身体不知道请过了多少了名医,可都不能根治,说是娘娘是从娘胎里带出病,只能好好的养着。”
药都不能用重了。
这时候红绸进来,手里拿着几张药方,刚刚院正大人不方便还过来,出了屋子,把药方还给了红绸,顺便把新开的药方稍微改了下。
红绸给齐安之请安完后,把药方递给绿意,让她把药方放好,复述着院正的话:“院正大人说······药方白平子减半,木芙蓉增加一点·····”
绿意让红绸接手,她拿着药方出去熬药,乔叠锦的药几乎全都是她亲自熬的,不是她熬的也是她亲自盯着。
论起来,绿意的药理知识并不下于太医院的任何一个医童。
齐安之在那又做了会,看所有人都很忙碌,见了他只是匆匆恭敬的行礼就各忙各的了,齐安之有着局外人的感觉。
见没人搭理他,他晚上也没有安排,就站起来四处看看,室内的东西摆放的精致而昂贵,可能贵妃真的很爱看书,就算是寝室了也散落着几本书,虽然摆放的位置有些随意,但是书页都很整齐。
梳妆台上就有一本,他走进,拿起来,这本书不是合起来的,打开了一两页,打开的地方放着一片精致的枫叶,水分全干,越发的经络分明,他看了看封皮,《青山游记》,他挑了下眉,又重新打开,只是一些地理游记,他随意翻了下,又把它放回原先的位置。
然后他发现了那副让乔叠锦生病的罪魁祸首,他迟疑了下,才伸出手摸了摸。
本来有银色的颜料,但是乔叠锦不满意,就命人拿来了银粉作画,画作还没有完成,但是他还是看出了这是长乐宫的景色,近处是被积雪覆盖的竹林,远处是皇宫层层叠叠的阁楼,整幅画大气不失精致,大量的银粉更是让这幅画像是传说中琼楼玉宇,仙气凛然。
右下角用朱砂笔写着一个秀气的名字“采薇”。
齐安之想了想自己被书画师傅委婉说:“灵气尚缺。”他默默的又被伤了一次自尊心,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回到软榻上坐上,状似不经意的问红绸:“朕看着那幅画甚好,画法也很新奇,朕还未见过,不知道出自谁的手笔?”
红绸道:“是娘娘前几日画的。”
得了肯定答案,齐安之脸上的笑容依旧,漫不经心的想,那采薇是贵妃的字还是名?
“贵妃的画是习字何人?朕从未听过有谁的画风是如此逼真,朕看了还以为是真的呢,若是有机会,朕定要见一见。”他拿起茶,抿了一口,只觉得这茶里有股花香扑鼻而来,他手上一顿,又喝了一口。
红绸:“这是娘娘自创的画风,夫人一开始交娘娘工笔,娘娘嫌不够精致,就跑遍了青莲乡找齐了颜料,开始画这种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