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们谁自认为有那份大造化,嬷嬷也拦不住你们,但是要是谁敢在长乐宫放肆,可不要怪嬷嬷我很受无情了。”
说完,嬷嬷把杯子用力的看了一圈,往日稍显浑浊的眼睛现在却是意外的精明,所以接触到了人全都不自觉的低下头。
老嬷嬷满意的道:“好了,都下去好好准备下,明日务必不要出错。”
到了第二日,老嬷嬷带着一群打扮靓丽的姑娘再次来到了长乐宫,几乎是上次的全班人马,再次看到长乐宫的一切,还是不少人露出惊艳,等看到坐在地上弹琴的乔叠锦之后,脑子里全是老嬷嬷的那一句“贵妃娘娘可是生在云端上的人物”。
乔叠锦现在已经17岁了,到了今年九月就要满十八岁了,身形也张开了,脸上原先还带着的婴儿肥也全都没了,每一个线条都好像是造物主精心的描绘,轮廓绮丽,让人见之忘俗,清新脱俗。
老嬷嬷这样在美人堆里混惯了人,看到乔叠锦也忍不住多看上两眼,上次她根本没有见到乔叠锦,虽然听说过贵妃貌美,但是现在看了更是惊叹,心道,怪不得皇上宠爱万分,这样的美人确实让人忍不住的驻足。
而乔叠锦的心智好像没长大一样,一颦一笑都带着小姑娘一样的青涩,只有偶尔眼波流转之间才会带着女人的妩媚,两种气质完全没有违和感,而在她弹琴的时候,身体上就好像自顾自的起了一层薄膜,和世界隔绝起来。
春风袭来,衣袂飘飘,佩环叮咚,流水潺潺,竹色青翠,一景一物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样。
进了长乐宫的齐安之也忍不住被迷惑了,他看了乔叠锦三年,但是这三年好像都没有仔细看过一样,一年一个模样的长大,让他怎么都移不开眼睛,他的贵妃越发美貌,齐安之却有些惶恐,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离她越来越远,虽然偶尔乔叠锦还是会不避讳的给他说一些东西,但是齐安之却觉得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就像是现在,齐安之迷恋乔叠锦做起事情专注的样子,但是这把他完全抛到了脑后就不美了,齐安之微微挑了一下眉,止住了众人行礼的动作,自顾自的走到乔叠锦身边,笑道:“贵妃怎么有兴致出来弹琴了。”
乔叠锦手下一顿,一个音走了调,乔叠锦叹了一口气,干脆的停下没有演奏完的乐曲,她不知道齐安之是不是故意的,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打断她弹琴了。
乔叠锦站起来对齐安之行礼,一旁傻住了的宫人的舞娘也全都跪下请安,齐安之叫了起,学着乔叠锦的样子做了下来,地下铺着厚厚的毯子,软乎乎的,也不难受,乔叠锦站着看了齐安之一眼,然后沉默的坐了下来。
齐安之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下老嬷嬷身后的舞娘,笑道:“贵妃想看歌舞了?”他已经把去年的那件插曲给忘了,现在看到在早春里还穿着单薄的舞娘甚为惊讶。
乔叠锦对绿意使了一个眼色,道:“把琴收起来。”说完之后才回答齐安之的话,道:“臣妾想排舞了。”
齐安之今天有些诡异的兴奋,对着老嬷嬷挥了挥手手,道:“到一边候着去,朕和贵妃说会话,等贵妃忙完再召见你们。”
老嬷嬷忙低头行礼,领着一群小姑娘远远的退开了,周围有几个小太监看着,也没人敢放肆,偶尔有几个大胆的朝着远处的一对璧人看过去。
齐安之今天确实有些兴奋,却不好把他兴奋的原因宣之于口,咳了一声,勉强找了一个话题道:“杀死乐阳公主独子的那个人找到了。”
乔叠锦疑惑的看了齐安之一眼,这个和她有什么关系,不过这总归是个好消息,道:“那乐阳公主可以安心了。”
乔叠锦对乐阳公主的观感不太好,但是这种事情她不至于落井下石,道:“那是谁做的?”
这件事可是轰轰烈烈的进行了一年,还有乐阳公主时不时的进宫做客,太后都忍不住的对皇上催促了几句,乐阳公主实在是太烦人,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也实在是让人跌破眼镜。
齐安之微微一笑道:“是乐阳公主的独子去逛青楼,没有暴漏身份,然后跟人结了仇,被人砍死了,砍死的人因为杀了人害怕,趁夜就跑回家了,前段日子被查出家里藏着乐阳公主独子的饰物,这才破案。”
齐安之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道:“是江南薛家。”
乔叠锦哦了一声,道:“那乐阳公主呢?”
齐安之嘴角卷了卷,风姿卓然:“去江南了。”
乔叠锦迷糊的看了齐安之一眼,她总觉得齐安之这两句话很诡异,但是她想不出哪里不对劲,案子结了,宫里也算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