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接连下了三天,皇宫一片的银装素裹,等第四天太阳出来的时候,洁白的雪在阳光下流光溢彩,长长的冰凌也折射出七彩的光芒,乔叠锦推开窗户,凉凉的空气立刻迫不及待的涌了进去,让乔叠锦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只是外面壮丽恢弘的一切让她不觉得就心情舒畅,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把前一段时间的郁气全都要吐了出来一样。
尝试着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才含笑的转过头道:“一会儿我们出去看看吧。”
绿意应了声,看到主子恢复正常,也松了一口气。
新年的第一场雪,这也算是好兆头,宫里人过年的喜悦还没有过去,脸上还带着很有感染力的笑容,乔叠锦披着厚厚的斗篷手上拿着暖炉在长乐宫走了一圈,等走到池塘的时候,停了下来,盛冬的来临,池塘早就光秃秃的了,留下的水也结了厚厚的冰,上面又盖上了一噌积雪,湖中央的亭子和几十根木头桩孤零零的立在湖中央,看着可怜又萧瑟,乔叠锦歪着头看了好一会儿,等齐安之走过来都没有发现,齐安之挑眉看了眼湖里的木头桩子,微微眯了眯眼睛,然后笑道:“今日冷得很,贵妃出来做什么?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好?”话里带着一丝责备,顺手就揽住了发愣的乔叠锦往回走,一行人忙跟上。
勤劳的宫人已经扫出来一条路,齐安之和乔叠锦并排走没有一点拥挤,齐安之边走边道:“太子过年都不忘进学,皇后把她教的很好。”
要是换了一个妃嫔,脸上现在可能已经挂不住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嘴里还是皇后和太子,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过乔叠锦却是没有任何的感觉,眼睛直视前方,没有说话,齐安之没有得到回应也不在意,一路上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这话,等回了屋里,两个人把厚厚的斗篷都解了下来,宫女忙挂到一边,脚下都有些湿漉漉的,又换上了鞋,才算坐定。
乔叠锦在一边沉默的翻书,齐安之有些无奈的开口道:“看来贵妃和太子一样勤奋,现在也不忘了进学。”话里带了些调侃,不过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了,太子是国之储君,用来打比方实在是不成体统。
齐安之咳了一声,忙打岔道:“谢宁和唐元过年也没有回京城,也不知道差事办的怎么样了?”
齐安之有些磨练这两个人,特地把他们派到了势力最为复杂的江南,也有些考校下两个的人能力,谢宁在江南做的不错,齐安之听范大人用不敢苟同的态度隐晦说谢宁流连青楼的事情,不过对他做事能力倒是大加赞扬。
至于唐宁,齐安之也听说了,他在内阁做的可圈可点,就算被一群老狐狸指使着端茶送水这样的小事也没有露出什么不快,永远是一副笑脸迎人的样子,让一群老狐狸郁闷之余也有些赞赏。
唐元年纪不算大,现在更有一步登天的架势,被他们这群老头子挨个的刁难居然没有露出了什么马脚,交给他的琐碎的事情也都一丝不差的办了,阁老也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个新秀,这份沉稳淡定劲在这个年纪实属难得,唯一的可惜是怎么就不是自己的孩子呢!
只要想想家里那群不成器的子孙,一群人就郁闷的要死,然后看着风度翩翩的唐状元更不顺眼了,不过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齐安之就是看着唐元实在是太顺了,就忍不住打击了一下唐元,你还是下江南吧。
唐状元就一肚子郁闷的下江南了,碰上了也在纠结的谢宁,两个难兄难弟喝了一回酒,感情又近了几分,谢宁打着转移注意力的主意,唐元是想着证明自己的能力,办起事情来格外的用力。
过年都没来得及回京,两个老光棍凑在一起胡乱吃了几个饺子也算过完年了。
齐安之是看到唐元上的折子,写的是江南的概况,盐业的分布,民意等等状态,隐隐的提到了私盐的泛滥,看这份折子就知道两个人没少下功夫,乔叠锦是谢宁的表妹,齐安之想找个话题,就说起了谢宁,谢宁确实很有意思,尤其是最近办的那件事,实在是太得他的心思,只是回的内容平平。
齐安之是想,朕这是让他们更加的努力办差,年少得意的人最经不得夸,这样的人得到的夸奖实在是太多了,偶尔的批评更能激起他们的好胜心。
乔叠锦在前一句的时候就放下了说,她也觉得那句话不太妥,只是齐安之已经转移了话题,她也不好多说,听到齐安之说起谢宁,才想起这个被她忘了好久的表兄,就顺口问道:“没有消息么?”
齐安之却越发的憋屈,这种前面说什么都爱撘不理的样子,现在说起谢宁倒是接口了,齐安之深呼吸一口气,觉得他要是真的给乔叠锦计较,他肯定会少活上几年,心思急转,嘴上分毫不慢,道:“朕听鸿胪寺卿说谢宁在江南做的不错,只是整日流连青楼,听说还救了个小姑娘,不知道谢爱卿成亲了没有,这样风流成性的样子,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