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齐安之勃然大怒,他最近就是炮仗,一点就着,想都没想云小媛闭门思过降位为选侍。
云大人又多了一条教女不严的罪过。
然后,齐安之又接到了贺淑人小产的消息,冷笑着把密折扔到了桌上,道:“这群人还真是不消停。”
齐安之不缺儿子,而且他现在还年轻,不愁孩子,对贺淑人和史宝林肚子里那团还没有成型的肉没有多少感情,自然失去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倒是被后宫这群人层数不穷的手段弄的火冒三丈。
这时候倒是想起了好似永远不会想起争宠这两个字的乔叠锦,伸手敲了敲桌子,道:“长乐宫还有消息么?”
问的自然是乔叠锦来西山行宫的消息。
高升嘴下意识的往下一撇,忙又恢复原状道:“长乐宫确实有传来消息。”
不过不是您期待的那个,玩欲擒故纵玩过了吧,高升只敢在心里吐槽。
齐安之收回手,两只手交叉着把玩,手上已经有了厚厚的老茧,每日的勤学武艺带来的茧就算怎么保养都没有去掉,摸上去粗糙的很了。
淡淡的道:“嗯?”齐安之想着这次就放过你了,今日朕就下令说准许你出宫来西山行宫。
高升低下头不敢去看齐安之的面孔:“纯贵妃说先前是她鲁莽了,嫔妃自是不得擅自离宫,望皇上恕罪。”
齐安之:“····你没有看错?”
高升默默的观摩地上的花纹,道:“奴才看到是确实这样。”
齐安之觉得胸口闷的要死,她的固执呢?她不担心她姐姐了?她竟然中途变卦了?!
齐安之脑子里稍微凌乱了一会儿,就是断定了乔叠锦的性格,齐安之才会仗着底牌无视长乐宫的消息,早知道是这样,他早就同意了。
高升:“还有·····”
齐安之一拍桌子,冷着脸道:“还有什么,不会一气说完么?难道连话都不会说了?”
高升内牛满面:“纯贵妃送过来一把伞。”这绝对是迁怒,绝对是!
齐安之不耐烦的道:“还不快拿过来?”
高升迈着小碎步小跑着出去了,最近皇上是越来越难伺候了。
等齐安之拿到伞的时候,嘴角总算露出了一个笑容,等看到伞面上的那首诗的时候,笑容扩大的更大了,细细的打量着那几行字,原先的郁闷一扫而光,对着一边眼观鼻,鼻观心的高升笑道:“你说贵妃是夸朕英俊呢,还是·····”暗自表达心意。
等看到用纸张写的典故由来的时候,又是一乐,这是说一对男女策马同游,寓意是赞扬他们之间的美好的感情,齐安之不免的想入非非,这可是难得很。
高升含糊道:“皇上自然是天下最为英俊的人。”半句都没有提乔叠锦的意思,这种事情真的好不说,对了好说,要是错了皇上恼羞成怒的对他发泄怒火可就不妙了。
齐安之心情好了,自然也不会拿高升出气了,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晚上,皇后本来以为齐安之因为史宝林小产的事情不高兴,没成想齐安之一句都没有问,让打了一肚子腹稿的皇后做了无用功。
皇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齐安之到底是因为什么把先前的事情忘了,不过忘了就忘了,皇后自然不会不识趣的提起,正想着睡下的时候,齐安之突然道:“朕想立泽儿为太子,皇后意下如何。”
皇后手一抖,脸上的淡定到底没有维持住,下意识的看向齐安之,但是齐安之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别的表情,看不出倒是是真的有这个意思还是心存试探。
要说太子之位,皇后没有一点意思,根本不可能,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况且作为唯一的嫡子,太子之位也是名正言顺,而且现在所有皇子都没有长成,竞争力没那么大,现在定了名分当然什么都好,国之储君和唯一的嫡子的地位当然不一样。
皇后一万个愿意,但是她还有估摸着皇上的心情,直接说愿意未免太过于功利,说不合适又是太假,皇后想了想,小心的道:“臣妾是觉得,泽儿还小,现在册立太子未免太早了,虽说是中宫嫡子,但还是长大一些看看品行的好。”
齐安之看了一下皇后,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皇后心里一跳,不知道这个回答皇上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以为齐安之还有话说,谁知道齐安之只是道:“歇息吧。”
皇后:“是。”
因为齐安之这句话皇后一晚上都没有睡安稳,偏偏皇上就在身边,她还不敢翻身,只能睁着眼睛对着帐顶了一晚上,到了早朝,还规规矩矩的起来,服侍皇上起床。
等齐安之走了之后,皇后坐在椅子上,因为一晚上没有睡好,脸上憔悴的很,眼睛下面是浓浓的黑眼圈,嬷嬷看的心疼,小心的给她按摩着太阳穴,轻声道:“娘娘,可有舒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