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主子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他不敢不报,不能不报,就适当的夸张了一下:“娘娘近日好像痴迷佛经,据收拾床的小宫女讲,床边都摆满了佛经。”
某种程度上,他是实话实说。
而别人怎么想就是别人的事情了,而消息传递到高公公那里之后,高公公震惊了,贵妃娘娘为了一幅画连命都不要了,为了佛经不会真的出家吧?
于是传到了齐安之耳朵里之后,就是以上的反应了。
齐安之这一刻的心情就是,当时就应该掐死她吧,对吧?!
齐安之本来低高升的话还存在的某种怀疑,但是看到乔叠锦满眼兴奋的看着佛经的样子,最后一点怀疑也没有了。
齐安之忍着怒气道:“贵妃近日再看什么书?”
乔叠锦后知后觉的回过神,看向齐安之,下意识的道:“梵文呀。”
齐安之:“可有研究出来什么?”
要是真的说什么四大皆空,他就现在掐死她算了,不然实在是让他闹心的很,齐安之发现自从他对乔叠锦伤心后,他几乎是把她当女儿来养了。
他儿子都没有这么费心过!
乔叠锦以为齐安之在考她近日所得,就想了一下回道:“臣妾觉得里面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齐安之的心瞬间就凉了,如果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听了这么荒谬的事情,他的一地反应是做戏,不过是乔叠锦,齐安之决定相信她干的出来。
这也不能怪齐安之,主要是前段时间给齐安之的心理阴影实在是太重了。
齐安之咬牙道:“那贵妃悟出来什么道理,说出来,朕也听听。”
乔叠锦:“一切众生皆自空寂。真心无矢,本来自性清净。”
“ 学佛不是对死亡的一种寄托,而是当下就活得自在和超脱。”
“现在的幸福和痛苦不一定是今生因缘造成的,同样,现在的因所造成的果,不一定能在今生得到成熟,因果无始。”
······
等乔叠锦巴拉巴拉的说了一连串之后,期待的看着齐安之,她觉得近日看佛经之后,她感悟良多。
而齐安之随着乔叠锦的脸越来越沉,最后变成了波澜不惊的平静,道:“贵妃是不是今后准备潜心礼佛呀?”
乔叠锦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齐安之一眼,理所当然的道:“当然不是。”
齐安之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些复杂的看了乔叠锦一眼。
乔叠锦误会,解释道:“礼佛需要诚信,六根清净,臣妾在红尘之中挂念之事甚多,既然无法专心,那还是不要亵渎佛祖了罢。”
齐安之有些虚弱道:“·····贵妃这么觉得就好。”
得了准确的答复,齐安之松下了神经,反思起了自己刚刚怎么都不淡定的行为,这么不等事情查清楚就气冲冲的过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他的风格,就算是宠爱些,也不能让自己乱了心才是。
乔叠锦不清楚齐安之的心思,坐在一边,看着齐安之在那里坐着不说话,看样子倒是像神游,也不打扰他,安安静静的翻着书。
心想,一会儿,她一定要记得把她翻译过来的梵文意思告诉他。
等齐安之回过神来的时候,乔叠锦又开始了哗啦啦的翻书,眼前摆放着两本书,旁边还有纸笔,这本翻上两页之后,再翻翻另外一本,时不时的还在纸上写一些什么东西。
齐安之眼皮又是一跳,就算现在没有出家的心思,按这样沉迷下去,这是迟早的呀,齐安之走过去,有些语重心长的道:“这些佛经大多艰涩,费脑子,贵妃大病初愈不久,身体好虚,还是不要看这些了罢。”
乔叠锦头也不抬的道:“自从《梦溪笔录》画完之后,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了,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不会画画了,总要找些事情看。”
齐安之:“太后又请了个戏班子,都说唱得好,贵妃年前不是说要好好研究一下么,现在也有空闲,听戏娱乐下也好。”只要把这该死的佛经忘到脑后去就好了。
乔叠锦自从见了《梦溪笔录》之后,把所有事情都忘到了脑后去了,这会儿听起齐安之说起戏曲,这才恍惚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还说过要编舞,现在忘得一干二净,有些惭愧。
想了想,觉得佛经翻译量实在太过于庞大,她对这些梵文还不熟悉,也不是一时半会的能翻译的过来的,听戏找些乐趣也不错。
乔叠锦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就点了头,齐安之心想,果然还是要这样利诱才行,劝说她根本听到心里去。
乔叠锦对绿意吩咐道:“把这些东西收好,本宫明日再用,记得不要弄乱了,”停住思考了一下,又放弃道:“还是放在这里吧,找个书签隔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