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在窗外探了下身,看到他一个人在灶房里忙碌,一点都不着急,慢条斯理。油开了,菜惹了,蒸笼冒烟了。各种各样的琐事,他还是那个样子,连拿着锅铲,都是那样的动作优雅,丝毫不忙乱。
望月再次心动:好迷人哦。
会洗衣清理、会打扫房间、会缝缝补补、还会下厨的男人,真是世间少有。
她都不会呢!
不光她不会。张伯家中收留的这么几个女侠都不会,只能在一边看着。
而未来不劳累张伯,这几日下厨,都是杨清自己做的。每每看到他做饭的样子,望月都好想嫁给他。
想象他细心照顾自己的样子……这样好的男人,要是错过了,毕生大憾!
望月正趴在窗口上,对着青年的侧脸流口水。听到灶房中,青年并没有抬头,声音很悠然很缓慢,“别站在那里,油烟往外走,小心呛着你。”
他话才说话,一阵浓烟向外,望月就被呛到了,捂着嘴咳嗽个不停,眼泪汪汪,满面通红。
屋中青年诧异抬头,唇角似笑非笑:真被呛到了啊?
望月控诉地瞪他:……乌鸦嘴啊你!
好不容易咳嗽缓了些,望月再不敢站在窗口了。果然花痴男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直接进屋,从后扑过去,抱住青年劲瘦的腰身。他拿着一把青绿的葱,在她环着他腰的手上打了一下,“别妨碍我。”
“只是抱一抱啊。”
“那你来做饭?”
望月默默收了手:还是你来吧。
与杨清的多才多艺相比,她被衬得好吃懒做。
望月靠着架台,看他忙碌,笑道,“我可以学烹饪啊。只要你娶了我,我就天天做饭给你吃。”
他似认真地想了下,“这倒并不是很值得啊。你的水平比我更好?”
杨清的烹饪水准,让这个院子里的主人加客人,都交口称赞。
望月心虚,“这很难说啊。应该比你好吧。”
杨清笑一声,“哦。”
望月拿手指戳戳他的腰,他往旁边挪开。望月委屈,“怎么,你不信我?”
既然望月要自取其辱,杨清也就不说什么了。
他拿起案板上的一盘菜,“这是什么?”
“……油麦菜?”
“莴苣。”
“……哦。”
杨清再端一盘出来,“这是什么?”
“这个我知道啊。就是葱嘛!”少女自信满满。
青年笑,“这是茭头。”
“……哦。”
杨清笑问,“连菜都认不出,就对自己的厨艺这么自信?”
望月不高兴,瞪他一眼。他分明是看她笑话,故意摆出长得相似的菜让她辨认。其实一般的菜,她也能认出啊。杨清就是戏弄她,看她吃瘪,他眼睛里就会笑。看在他笑起来又干净又勾人的面相上,望月不跟他计较了。
她主动说起自己跟路萱萱的事。一个小小的灶房,她就跟在杨清身后前后转——
“路姑娘对你有好感,我就想不能这样啊。跟她建议,要她在经过你时,故意摔倒,让你去扶她,她借机崴脚,让你抱她去休息。这就有独处机会了。”
“哦。”杨清漫不经心,并不在意望月跟路萱萱拿自己当争夺对象。
“你别‘哦’啊,你给点意见啊。我都跟路姑娘说好了呢。”
“这有什么可说的呢?”杨清下菜着,一本正经道,“有姑娘当着我的面摔倒,我必然会伸手去扶啊。姑娘要是崴了脚,我自然也会扶她去找大夫。你们计划的挺好的嘛,我看可行。”
“杨清!”望月气。
“别挡路。”杨清推开面前的少女,在她再次跟过来时,他挑眉,一副“我都说我会照你们计划的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的样子。
“我并不是要你去扶她抱她啊。我是要你不要去这样做啊。你这人怎么这样?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你要是扶她抱她了,不就是给她机会了吗?人家喜欢你哎,你这样自动接招,她会误会你喜欢她的呀。”
杨清说,“这很好啊。这不就是你们商量的目的吗?”
望月疑心杨清生气了,疑心他不高兴被当做二女争斗的对象。心里一突,想到自己向来肆意妄为,是不是踩到杨清底线了?让他生气了?
她连忙转到杨清面前,挡了杨清切菜的动作,让他蹙了下眉,“别挡路啊。”
这副悠缓的样子,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对的,杨清是能开得起玩笑的一个人。他是喜欢玩的一个人。并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对望月上纲上线什么的。
望月暗笑自己太紧张他,太不了解他。又过去痴缠了,“真的,就这么一个小忙嘛。你也不喜欢被路姑娘天天烦对不对?有我一个烦你就够了,多一个你会头疼死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