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眸子一闪,“那杨清现在在哪里?还在跟那个民宅主人赔钱?”她颇为不满,“该让原映星也赔钱!两个人一起打的,凭什么就杨清赔啊?我去找原映星,他不能总欺负我清哥哥!”
“杨姑娘,你别去,”云莹拉她一把,眸子闪一下,“你不觉得昨晚他们两个打了一架,你该去安抚下杨师叔吗?杨师叔好像吃醋了哦。”
“他说的?”望月目有心虚和笑意。
心虚是杨清吃醋。
喜悦也是杨清吃醋。
一样一样的。
江岩答,“那倒没有。就是早上见面时,师叔脸色很憔悴呢。”
望月了然,谢过他们这个小情报,就在灶房里转悠,等着仆人做早膳,让她做个顺水人情,带去给杨清吃。她当然也有心自己做,然而一则杨清自己的水平太高、说不定会嫌弃她,二则,她就算想折腾,等她折腾出一顿能吃的,恐怕就该吃午膳了。
两盏茶的时间过后,望月如愿提了一个五层食笼,去寻杨清了。
天降酥雨,绵延不绝。望月撑伞到杨清的屋外,雨已经打湿了半个肩。她没有顾上自己,因为窗开着,她探身一眼,就看到了窗边出神的杨清。他斜靠在书桌上,手中一支笔,然浓重的墨汁滴落,在白宣上染黑了一整块,他的字,也没有写下去。
从打开的窗口,看到杨清清秀的侧脸。
望月又兀自欣赏了一番,欣赏得心花怒放,觉自己怎么运气这么好呢。
她娇滴滴地敲门,“清哥哥……”
屋中人没应,望月很自觉地推门而进,对桌边手臂撑着下巴、转眼看着她的青年露出最为关切疼惜的眼神,“清哥哥,你没事吧?”
杨清:“……”
他被她这种怜惜般慈爱的眼神,看出了一身鸡皮。
他挑挑眉,问,“为什么这么说,我该有什么事?或者有谁找过你说过什么?”
望月:“……”娘喂,你要不要这么洞察秋毫啊!
她镇定一下,心想,绝对不能让杨清知道我已经了然他和原映星打架的事了。男人嘛,总是要点面子的。我清哥哥醋都醋的这么安静,我怎么好刺激他呢?
她是想找个好借口。但杨清盯着她……他的眼睛长得好看,他专注地凝目看她时,望月的大脑就空白了。满心都在赞叹他的美,哪里有心思想别的。掏空心思,她也就憋出来一句,“我昨晚梦到你死了,特别难过,你没事吧其实?”
杨清:“……”
为什么你要梦到我死了?你就不能找个好听点的理由?
他又气又想笑,答,“很好啊。我没有死呢,活蹦乱跳的。让你失望了。”
望月:“……”
男人这么难搞,他就不会嘴笨一点嘛!
没关系。
望月保持微笑,再接再厉。
在她的细心观察中,确实看出杨清脸色微白,情绪有些低落。即使在看到她时,他也没有很高兴的样子。望月心里一咯噔:哎呀,该死的原映星,肯定跟杨清说了些有的没的。虽然我清哥哥心性好,不生我的气,但是我怎么忍心他难过嘛!
杨清转过脸去看窗外的雨中风致,娇美的少女就几步窜到了他身边,把食笼放到桌上,掀开,香味将杨清引得脸又转了过来。
他望去。
望月站在他身畔,将食笼中的食物一盘盘端出来。她微微探身,小小的胸脯,一下又一下地擦过杨清搁置在桌上的手肘。
似有暗火悄无声息地传递,轻轻地撞击,柔软与坚硬的碰撞,火焰一路往下窜去。
杨清:“……”
他眼睛亮了一分,犹豫下后,往旁边挪了挪。
望月立即哀怨看他,“你是不是嫌我的胸小?”
杨清:“……”
抬手在她手臂上翘了一下,把她推开点,忍着笑说,“不要这么下流。”
一个男人,居然跟一个姑娘家说不要下流……望月心中哼:别以为我没发现你那片刻的时候,手指动了动。分明忍不住,还强忍……我看你憋到什么时候!
她热心地一盘盘菜端出给杨清,介绍道,“锅塌豆腐,喜不喜欢?”
“喜欢啊。”
“瓜皮三丝卷儿,喜欢吗?”
“嗯。”
“香笋炒腊肉,喜欢吧?”
“……嗯。”
望月一叠声地报菜名,一叠声地端菜,杨清面上轻松的笑渐收住了:谁早上吃这么多油腻的东西?他看都看饱了啊。
望月连续端了四五盘菜,再加上两盘糕点,再算上米粥,桌上清扫一空,全是她带来的东西了。她正看着杨清,说,“都是给你的,全吃掉!”
杨清:“……你疯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大鱼大肉地这么吃过?还是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