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微闻言,禁不住咂舌,道:“若是真的,那狗鸳鸯也真是有够可怕的。”
接下来几日,月见微便又悉心照料那些灵草,生怕这些小祖宗哪天便夭折了。而墨沧澜等人则是在闲暇之余,抽空去寻找出路,但是很快,墨沧澜就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
“此处乃是一方独立的洞府。”墨沧澜基本上可以肯定:“唯有琼川真人的道法,才能够将出口打开。”
月见微这才下定决心,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琼川真人身上。
琼川真人日日都要月见微给他讲话本,所幸的是,月见微上辈子见多了痴男怨女的悲欢离合戏码,再加上自己丰富的想象力,编排起故事来,简直信手拈来,轻而易举,每天一个不带重样的,哄得琼川真人很是高兴。
“……后来,那负心汉是被扒了皮,抽了骨,挂在城头被人唾弃,在阳光下足足暴晒了三个月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月见微讲完了那负心汉的悲惨下场,果不其然又得了这琼川真人的赞赏。
“这故事好听,本座喜欢。”
“……”
月见微禁不住想,您老人家可真是口味儿重,负心汉结局越血腥越喜欢,不受到身心折磨的还不成。
琼川真人不知受到了何种感触,禁不住笑了一下,道:“这世上,薄幸寡情之人多不胜数,想当年,我认识的一位道君,何等的风姿卓然,绝代风华,却是被他那姘头和那姘头的家族,害得死无全尸,魂飞魄散,只怕永世不得超生。”
月见微一抬眉梢,道:“这么凄惨?”
琼川真人笑容有些古怪,道:“你给本座讲了那么多故事,本座不如再给你讲一个吧。”
“多年之前,一位从这远空古境里面出去的少年,通过自己的本事,入了一个大宗门,他因着容颜绝色,天赋妖孽,所以被那大宗们的宗主,一眼便看上了,有意要收入门下,直接让他当自己的入室弟子。”
“那宗主身份尊贵,乃是多少世家弟子都争抢想要拜入的强者,眼看着却被一个无名无姓无依无靠的小子夺了势,自然心生嫉恨,打算联起手来给那小子下绊子,让他知道该如何低调做人。”
“那小子是个傻的,被人辱了多次,却是鬼迷心窍地仍是想要给宗主当弟子,觉得那宗主人美心善,德高望重,对他甚是尊重。他哪里知道,那宗主早就知道宗门将要遭遇大劫,从一开始,便是打着将他推出去当靶子的主意,才对他千般好万般依顺,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换取那傻小子的信任和真心。”
说到这里,琼川真人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看的月见微心里发毛。
琼川真人接着道:“后来,宗门果然遭了大劫,因着那仇家太过厉害,宗门无一人敢应战,怕输又怕赢——输了的话,宗门再无风光,便成傀儡,若是赢了,仇家还有更厉害的后手等着,只怕会直接遭遇灭宗之难。这时候,傻小子就又开始犯傻了。那宗主只说了几句话,傻小子就热血上头,冲出去与仇家搏杀,他天赋极强,凭借一人之力,竟是杀了仇家数位强者,打得仇家节节败退。”
月见微越听越觉得这个故事,似乎有些耳熟,大致轮廓,他曾在哪里听过。
“仇家输了,宗门大获全胜。”
“然而宗门的那些强者,为了避免彻底得罪仇家,竟是将那傻小子交了出去,以用来平息仇家的怒火,继续跪着当孙子。”琼川真人露出了极尽讽刺的表情,满是怨怼,道:“那宗主看起来是个好的,实则背后却有个让人更加意想不到的靠山姘头,傻小子的朋友,万般哀求,却不料那宗主和姘头一拍即合,仍是将傻小子给送出去了。”
“傻小子回来之后,就已经成了个没有手脚没有五官的人彘,又被丹药强硬地吊着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琼川真人幽幽看着月见微,道:“最后,那傻小子还是死了,奈何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可那宗主和姘头,却是活的好好的,宗门也仍是那个宗门,千年万载,屹立不倒,受人敬仰膜拜,就连后世之人,都从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月见微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忽而问道:“前辈说的,可是寒无双?”
琼川真人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便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过了三千年,后世之人还有记得他的——不错,正是那个蠢货寒无双,你说他是为了这天下苍生,以一人之力和紫泽仙陆强者敌对,舍身取义?谁还会记得,他却是为了那么一个人的江山去送死罢了!”
“……”
月见微张了张口,颇为迟疑不定地说道:“前辈,您老人家,该不会就是那苦逼兮兮的寒无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