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身后猛地传来季辞惊呼，眀莞身形一僵，高高站在那里衣裙翻飞似乎要蹁跹飞走。季辞眼中露出震惊之色急忙想上前来，却被眀莞唤住：“季将军，停步。”

“大人。”季辞脚步重重一停，深吸口气看着眀莞：“您何必这样做？”

“你知道了？”眀莞问。

季辞盯着她那身黑红相间的宫裙压着震惊颔首：“……是。”那场灭国之战已经过去多年，早已消失的王国所谓的祭袍知道的人自然更少。这身衣服是皇族去世时穿着入棺木的衣服，遥想到当年晋国到处搜寻那位逃跑的公主，此时还有什么不清楚？

明就是眀莞！

而她穿着这身衣服想做什么，想到之前眀莞说的话此更是不言而喻，季辞脸上满是震惊和复杂：“大人，您何必如此。”

眀莞背对着他摇头，轻声呢喃：“在很久以前，我从未想到有一天会为了一己私欲毁掉无数人的生命，这些年我一心只想复仇将所看所见一切蒙蔽，但直到此时……”她话音突地一停，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做法又与当年晋国毁我故国有何差别？”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就算没有您早晚一天这天下亦会卷入大战之中。”季辞皱眉在脑中快速收集着词语解释，一边对身旁的士兵示意，快去叫周王。

“强词夺理，季将军你该恨不得我死的。”眀莞一笑，忽而侧过头来，双眸雾霭飒飒：“你父亲的战败有我的手笔、你的战败有我的插手、你全族丧命亦是有我示意奸人像季王进谗言。季国诸将中只你父亲最为让人忌惮，是以我使计杀了他，却没料到之后却出来了一个你。”

第76章 离开剧组、小网红安朵

所以一切都理所当然了，将季辞救下不过是见季辞对一切皆是不知、可为她所用以及那丝毫的同情心罢了……

季辞瞳孔猛地一缩，握着长枪的手发紧，震惊的退后一步：“你！”

“便是我。”眀莞平静答道，却扭过头不敢去看季辞的表情，在听到城楼下方传来急促的上楼声时，轻声道：“季将军你还想阻拦我吗？”

震怒、杀意、痛恨，季辞怒急却又在看到眀莞的背影时猛地停顿，脸上写满了挣扎与复杂，眀莞救她时犹如天神降临的姿态。之后的倾心指教、他的兵法、战术、乃至于性命都被这人救过。

“季将军我这一生做了很多事，虽不后悔复仇却后悔将我的仇恨转到了这么多人身上，我……错了。”眀莞仰头张开双臂，在寒风阵阵中轻笑，声音飘荡在风中：“如今的我再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比起毫无意义的活着，我更想去陪伴我的父皇、母后、兄长。”

“你为什么要说，你若是不说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季辞呼吸急促，双眼猩红的咬着牙龈怒声道。

“这不过是掩耳盗铃。”眀莞轻笑答：“对我而言只要报了仇，我到底如何我都不在意了。”是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她皆是不在意。

城墙之上，所有人皆是沉浸在震惊之中，根本没注意到眀莞步伐再次往前，脚尖已经悬空，她张开双臂闭上眼，侧耳倾听着迎面而来的风声，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那串从故国皇城传出来的银铃笑声、身后是兄长嘱咐她慢些走的声音，不远处朱红的长廊，父皇、母后正相携停住，远远看着他们玩耍。

“镜头拉近，把她脸上的情绪全部放出来。”摄像机前王导忽然吩咐。

镜头拉到了最近，莹白清伦的侧脸上是解脱之色，唇角露出浅浅回忆的笑容，忽而她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弯唇从未有过的明媚笑容绽放，眼中像是掬着一捧银河，而后双臂大张毫不犹豫一跃而下，犹如一只蝴蝶般蹁跹滑落。

“眀莞！”急促的脚步声，周王慌乱的呼喊声。

伴随着安朵跌落在海绵板的‘砰’的重重声，场外终于传来王导“过”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她重重松了口气，拖着自己笨重的戏服和头上因为跳跃乱成一团的头发站了起来。结果却看到整个剧组都沉默的盯着自己，顿时诡异的她汗毛乍起，吞了口口水：“这……这是怎么了？”

“哇！”小罗捂着通红的双眼，抽抽噎噎的说道：“女神你不要死啊。”

安朵扯着唇角，压抑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没死。”

“可是你在戏里死了。”小罗满脸悲伤，简直和世界末日一样：“看到小说里已经哭得受不了了，再让我现场看一遍，这不是虐死我么？”

安朵：“……”

“演得很好。”李越揉了揉表情过度的脸走了过来：“刚才你入戏都快镇住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