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出了事,解放东路反而因此火了起来,哪怕九月的天气还是很热,袁艺这么一路过来,还是发现人流量比去年要大了不少。
做生意,人流量才是关键,假如没有人流量,任凭你的商品如何价廉物美,照样砸在手里。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很多的风景区里,物价高到离谱,东西难吃得要命,却仍然生意火红的根本原因。当然,这么做的话,回头客是不用想了,不过风景区里的商户本身就不是靠回头客过活的,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隔壁商铺的老板建议集体涨价,幅度倒是不大,大概根据商铺的大小,涨价一百到两百。
一两百块看似是不算高,可袁艺却知道,她奶的这两个商铺,去年是以六百元每月租出去的,哪怕只涨价一百,其实也算不少了,毕竟基数太低了。
袁艺没有立刻给回答,她只表示知道了,回去会给家里人说的。隔壁商铺的老板听她这么说,反而放了心,觉得她是家里人太忙,才过来帮着看的,毕竟小孩子家家的,做不了主才是正常的。
殊不知,真正的老板——袁老太才是被忽悠的那个。
大概是看到了袁艺在跟隔壁商铺的老板交谈,很快,两个铺面的租客就出来跟她商议。原本是一年一签的,他们提议再签两年,条件是每个月租金涨一百五十元。
袁艺只记得解放东路的铺子日后会很火红,但具体的时间点确实记不清楚了,不过有一点是很肯定的,那就是奥运会。
零八年奥运会时,解放东街被政府规划成了步行街,禁止车辆通行,也就是在这一年,铺子的租金被炒上了天。从此,这边的铺面就有了寸土寸金的绰号。
现在才零五年,倒是不着急。
袁艺知道自己的外表很具有欺骗性,她索性借口做不了主,不过也答应了,最多三天内,一定给答复。
正好,后天就是双休日了。
等回到家后,匆匆吃过晚饭,袁艺就拉着她奶说悄悄话。
见状,赵秋萍还挺吃味的,拿胳膊肘捅了捅袁东海:“看你闺女,一天天的就跟她奶好。”
“那还不是你老说她?”
“你没说她,也没见她跟你好啊!”赵秋萍不服气了,成功的把怒气转移到了袁东海身上。后者一脸的无奈,只能怪自己嘴欠,又一次被闺女坑了。
与此同时,袁艺也跟她奶商量妥了,就依了租客的条件,再签两年,每个月租金提高一百五十元。
“可这半年的钱他们已经给了。”袁老太还是觉得有些不地道。
“没事,让他们补上差价就可以了。”袁艺满不在乎的说,“等下半年,就简单了,让他们依着七百五乘以六来交。奶,我知道你心软,可话不是这么说的,咱们现在就是小虾米,人家都涨,就咱们不涨,还不得成了别人的眼中钉?”
“这倒是,可人家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问题问得好,袁艺表示,肯定是某个人嘴欠说出去了,当然肯定不是她也不是她奶,那就只剩下租客本身了。
还真叫她给猜着了,就是其中一家租客在跟人闲聊时说了自家的租金,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对方也跟房东要求不涨价,结果人隔壁房东绝了,没同意不涨价,倒是想办法弄到了袁艺的手机号码,直接要求她家也跟着涨价。
袁老太还是觉得不太真实,及至两天后的周六,跟人家租客重新签订了合同,并拿到了补齐的差价后,她依然活在云里雾里的。
最相信银行的袁老太,照例把钱存到了她的宝贝存折里。
原先,她积攒了大半辈子的钱,统共是十一万多一点。买铺子花了十万块,当然还有零星的手续钱,因为不算多,就不记入在内了。之后的一年里,光是两个铺子的一年租金就得了一万四千四百块。而现在,租金又涨了。
“那咱们现在,一年两个铺子得收多少钱?”袁老太没怎么念过书,实在搞不清楚这些算法。
袁艺随口说:“七百五一个月,一年刚好九千,两个铺子就是一万八,好记又好听。”
“这倒是……”袁老太捏着她的宝贝存折,低着头在那儿盘算着什么。
见状,袁艺问她怎么了。
袁老太只道:“我原先觉得赚钱特别难,咋现在瞧着那么容易呢?你爸每个月工作那么辛苦,一个月也才两千出头,你妈的工资还不到两千呢,我这什么都没干,都快抵得上你妈一人的工资了。”
“两个铺子的月租金是一千五,确实差不多等于咱们市的平均工资了。”袁艺点头表示赞同,见她奶还是一副懵圈的状态,伸手挽着她奶,好声好气的耐心开导着,“奶最早以前,不是还养过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