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臣站起身来,谢铜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谢子臣迅速就往青州去了。
谢子臣去了青州后,蔚岚立刻写信,让人转交去给蒋家。
蒋氏是皇后的母族,蔚岚交给蒋氏,其实有心人就知道,是交给皇后。
染墨不由得有些好奇:“世子,咱们和皇后没什么交情啊?”
“没交情,”蔚岚掸了掸衣袖,含着笑道:“那就建立交情啊。”
暗卫盯着长信侯府,蔚岚又没让染墨刻意掩饰,于是一出侯府就被盯上,信到了蒋家之后,暗卫立刻就报进了宫中。苏白听到这个消息,气得脸色发白。
蔚岚的手伸得太长,当年她还少年时就当着他、苏城、皇帝的三面间谍,如今她和蒋家有牵扯,明显是和当年一样,又开始站队择主,想依靠从龙之功奠定自己的地位。
苏白不喜皇后,不喜蒋氏,于是哪怕蒋氏生了长子,却一直没有将长子立为储君。他向来偏爱王贵妃,如今王贵妃怀了孕,他梗是看皇后和大皇子不顺眼,今天再知道皇后和蔚岚有牵扯,他更是气得当场重进了皇后所在的未央宫中,借着一些小事发了脾气。
他不是傻子,自然不会直接表明自己是为了蔚岚一事不喜,就算他说,皇后必然也是不会认的,所以他只能揪着小事发作皇后,皇后被他无缘无故发作了一阵子,咬紧牙关,等他走后,将整张桌子都掀了,侍女连忙上前宽慰:“娘娘,陛下也只是不开心罢了……”
“不开心?”皇后冷笑出声来:“我看他是为他那王贵妃出气吧!王贵妃如今怀了龙种,马上就要生了,他哪里还见得我们母子?”
侍女不敢说话,仍由皇后谩骂。
而另一边,蒋家却是收到蔚岚一封什么都没写的信。
工部尚书蒋政翻看着这张信,问自己大儿子道:“阿洛,你说这蔚岚是什么意思?”
蒋洛摇了摇头:“魏相心思深不可测,我猜不出来。”
“那就罢了,”蒋政叹了口气:“我明日去问她。”
“不可。”蒋洛立刻道:“如今魏相正被软禁,父亲此刻前去,怕是惹陛下不喜。”
蒋政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就将此事放下了。
蔚岚被苏白囚禁在家里,反倒是清闲下来,每日养花逗鸟,十分安逸。她的帐向来是做成两套的,内账只有她自己有,而外账则是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查不出来什么。
她每年自查一次,以她对王曦的了解,别说王曦并不想用心查,就算真的用心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只要魏熊在青州做的干净,这事儿也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即便什么都查不出来,她与苏白明面上还算和睦的君臣关系,却也是到头了。谢子臣赶赴青州,虽然是请了病假,可是苏白自己心里必然是清楚谢子臣是去做什么的,这也就等于,哪怕青州什么都查不出来,苏白心里也清楚知道,她的账目十有八九是有问题的。不过过去大概也只是苏白一人这么觉得,可是如今大概所有人都是这么觉得的。
好在蔚岚并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世家龌龊多得去了,只要大节上没有问题,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谁也不会放在心上。哪一家的账目拖出来,不是千疮百孔都是问题?
愤怒的,也不过是苏白一人而已。
只要没有证据,惩办不了蔚岚,蔚岚就不在乎。
只是当初原本计划慢慢来的事,必须要抓紧起来。
蔚岚像养老一样悠闲过了一段时间后,谢子臣就赶了回来。而这期间,谢家派人来找了一次谢子臣,被蔚岚给挡了回去。于是等谢子臣一回来,谢子臣就被请了过去。
消息来时谢子臣正在净手,蔚岚穿着松松垮垮的袍子,双手拢在袖中,斜斜依靠在门前。
谢子臣听着谢铜报了来请的人的名字,便道:“我这就过去。”
“一回来就往外赶,”蔚岚叹息出声:“让夫人我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啊。”
“别闹。”谢子臣轻声吃喝,走在蔚岚面前,压低了声道:“晚上回来喂你。”
蔚岚笑了笑,踮起脚尖,靠在谢子臣耳边,同样压着声音:“谁喂谁还说不定呢。”
谢子臣挑了挑眉,压住自己立刻一战的冲动,转身往谢家去了。
一到谢家,就看见谢家元老都在物中,谢子臣便明了他们叫他回来的意思。
谢子臣恭敬拜见了众人,族中长老叹了口气,亲切道:子臣,叫你回来,是有重大的事,同你商量。”
“这家主之位,我们商议过了,就由你来当吧。”
这事儿是谢家恼了很久才定下来的。本来谢家人定不下谢子臣,但是谢子臣直接出手将二房料理得干净漂亮后,谢家长老便觉得,将谢家交到谢子臣手里,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