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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374)

此刻想以那孩子看你的眼神,我就后悔先前为何带你离开,就算知道你想从他口中问出那枚彩珠的来历,我也这么想,想杀了他。“微微而笑,极为缓慢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怜惜,那是对消散在自己手上的生灵的叹息,对毁灭于他手中的生灵,祭司龙梵有着如神人怜世一样的怜悯。

毁去令他不快的存在,不让那些人留在世上遭受苦楚,那是名为慈悲的杀戮。

带着莲华香的话语声飘散而出,没有丝毫杀意,温和优雅的微笑,夹杂着是无比深情和几近疯狂的占有欲。

这番话是龙梵的心声,他感叹息连一个不存丝毫威胁的孩子都容不下,感叹对他而言,祭司的身份已经成空,他已经无法再观大局,他只能被他身前的这抹绯红身影牵制动摇。

凌洛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在龙梵的每一句话落音的时候都要翻涌起伏,或许是想起了千年之事的龙梵确实改变了,千年的记忆和千年的寂寞,过去的龙梵承载的不过是一半,如今才是完整。

完整的龙梵对他的情意像是将要溢出,在这寡情淡然的外表之下汹涌激烈的爱意,能使人无法承受而觉得窒息,但这样的感情却正是他所需要的,他要的就是这样的龙梵,所有的情感都只对他一人的龙梵,为他失去冷静,失控的龙梵。

除非不要,要就要全部,所有,一切。

魅色如火的眼眸抬起,凌洛炎伸出舌往唇上的指尖舔过,漫不经心的问,“你想杀了他?因为他那样看着我,沾了我的衣角?”

“宗主可允?”指尖随着那湿滑的柔软搅弄进去,身穿祭司白袍却有着天神这貌,魔神之心的男人轻轻发问,浅笑从容之间,黑发白袍的脱俗之下,有种诱哄似的暖昧撩拨。

口中的湿润沾湿了修长的指,水泽的声响湿的情色,含着龙梵的指,凌洛炎缠住那搅动的指尖轻咬一口,带着津液从他口中离开的指抹到他的唇边,对视龙梵,他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为什么不允,他的生死与我无关,倘若他作出什么惹得我祭司不快的事,也是咎由自取。”

差点忘了,就算是个孩子,在这个世上也未必就是无辜,就算是无辜,倘若真做错了事,也是需要惩罚的,只不过由他的祭司动手,会比旁人严厉些罢了。

多情的眼中露出的是无情的色,燃着魅火似的眼眸里,随时都会露出冰冷,漠视他人生死不是第一回,对这样的凌洛炎,龙梵从来都无法抗拒。

覆上那沾着水色的薄唇,心中觉得满意,白袍祭司扬起令人安心的温和笑意,笑意之下的阴暗里,掩住的是满满的独占和得偿所愿的愉悦。

对他而言,毁去一个生灵不过是抬指之间,只要再一次再一次用那种眼神看着洛炎,那个肖念云就会从世上消失。

而据他看来,那个肖家公子未必会懂得选择,性命与那个彩珠相比,什么才是最重要……

到了第二日,城主奚昼的府邸中,与赤阎族相对的别一端的院落里,某一间布置的雅致华贵的卧房里,少年猛然从床上坐起。

“炎主在哪里?我没有做梦,我真的见了他!?”清秀之中带着几分娇贵的脸庞尤带着虚弱的苍白,略显单薄的身子坐在床上,肖念云看来瘦弱,眉目神色却另有一种男儿的潇洒,若不是因病而显得年纪小了一些,应该也是他人眼中的翩翩公子。

奚昼始终在旁焦急的守候,还不敢命人去通报给鸩候族的那位肖大人,此时见他醒来,欣喜不已,听他一醒来就问炎主,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还在后悔没能早点告诉炎主那彩珠对此方百姓而言的重要性,这个节日虽然是图个喜庆热闹,却也有着类似于仪式一般的效用,除非两看相厌,不然的话其中之一可能彩珠做凭,就算没有其它牵扯,双方与他人相比关系也近了几分。

除了结上情缘,有人认姐妹兄弟,也有结拜的,可照肖家公子的态度来看,他对炎主,根本就是仰慕之情。

崇拜仰慕并没有错,错的是选错了人选,挑错了人倒也罢了,谁叫他还在最不该的时候表现出来,倘若招恼了祭司大人,他自己性命难保,还要拖累他招致鸩候族肖大人的怨恨。

奚昼听了他的问话,不敢真的回答,“炎主与祭司大人自然不在这里,赤阎族的大人们在另一间雅居,公子若是休息好了,不如请个医者来看看,好像……好像说是你身上的灵力……散了。”犹豫着说出口,奚昼等着他发作,不想肖念云,只是点了点头,竟是毫不介意,居然还有些喜色,“我记得炎主得了我的彩珠是不是?我听族里的人说了炎主的事,只要有他,我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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