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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醉许风流(198)

“惹怒了洛炎之人,确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龙梵含笑,看明了他眼底之意。

那道跳跃的火芒并非炎火映照,而是由心而生,洛炎最不愿的便是被他人所控,他的一切都只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相信离鬼巳没有任何威胁,龙梵深深注視了凌洛炎一眼,却并不离去,“留你一人我不放心,我说过会在你視线所及之处,同时,你也需时时让我瞧見。”

他没忘记宁馨的话,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和恐惧之色,全是因她所見而生,也是与洛炎相关,在此时,他更不能放他一人在此。

“因為宁馨之言?”凌洛炎知道怎么说龙梵都不会自离去的,注視那双深深凝望他的眼,忍不住〔傾身湊近了,貼着他的唇,含在齿间輕輕说道:“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允许我有事,我说的可对?”

“不錯。”微蓝之中浮現笑意,龙梵并不满足于只是唇齿相貼,指尖从銀发中穿过,一手扣在了凌洛炎腦后,让他本就微仰的头高高抬起,透彻的深吻勾起了某日在軟榻上的记忆,缠绵的吻令兩人几乎忘记了身外之事。

兩人脚下,离鬼在火海中翻滾哀号,簇簇炎火如在戏弄一般,將他缠卷而后放开,每历过一次火焰翻覆,离鬼的模样便会更形似鬼魅一些,如艳色花朵盛开绽族的火焰爆裂升腾,好似半片天空都被炎火印红,在火海中掙扎的离鬼逐漸消散。

即便是魑魅王,终究是不敌可將世间一切燃尽的炎火。

望着眼前这一幕,族人心中感叹欣喜,有如此的宗主,何愁其他,救世或是不救,赤阎族终將立于人前,傲視天下。

半空之中,龙梵终于把怀里的人放开,看远处,那隊人马巳近望天台,圣物之旁的异象亦是越來越明显,似乎有什么正在半空聚集。

凌洛炎亦抬首注視望天台的方向,想了片刻,轉身朝身后余下的族人说道:“你们隨同凌云,护好了圣女宁馨和渺澜,出城等候。”

“宗主--”余下的族人仰望半空,望着翔天而立的宗主与祭司,不明為何要他们先行出城,抬头正想谏言,却見红衣銀发之人凌空而立,朝下扫來的眼神仿佛仍印着炎火的熱度,残留着几分曖昧輕佻的眼,犹帶着几分笑意,挑眉朝他们望來,好似正等着他们说话,但眼底的微冷銳利却分明示意,不容他们多言。

“出城去吧!”龙梵的目光从那双被他染上微红的唇上移开,帶着深情的微蓝轉而往下瞧去,又恢复了淡漠沉靜之色,見族人仍在踌躇,沉声道:“望天台有异,刻不容缓,还不退出去!”

淡淡平和,悠然沉靜,在红色身影之旁,白袍在风中微动,飘散着淡淡莲华之香,束起的黑发纹丝不亂,深沉和缓的话语声,与莲华淡香一般令人安心,一手还在宗主腰间环繞,俨然是维护之意,若是他们离去,有祭司在,理应无事。

長老们相顧不语,抬头望去,只得如此安慰自己,領命称是。

凌云瞧了在上的兩人一眼,并不说话,他知道此刻的雷落城处处存着古怪,為免投鼠忌器,也為了免添累赘,让半数人先行撤出确是較為安全的办法。

“宗主和祭司大人可是伝有危险?”渺澜注目远处,满脸担忧之色。

“先出去再说。”凌云帶着余下的人马往城门之外而去,队伍之中,宁馨在马车內咬着唇不敢开口,一手捂在嘴边,红巾之下,滑落的泪水巳沾湿了衣襟,也將覆在双眼之上的殷红浸透。

她情愿无知无覺,如此便可如他人一般,只要等待洛炎归來就好,便不会如此刻,明知注定的將要发生,却无法阻止……

城门在众人离城之后合上,闷雷声里,沉重的关门声隨着电光,將所有阴霾关在其中,天色阴沉,雷鳴电闪,望天台的种种异样,在炎火中被吞噬的魑魅王离鬼,一切尽数在他们眼前远去,只余城门的暗色,隔绝了所有人的視线。

雷落城內,凌洛炎与龙梵腾身而起,携手往望天台而去。半空中兩人的衣衫翻飞鼓噪出哗哗的声响,一声声惊雷在头頂时不时的响起。

越是接近望天台,越是能覺出天象之异,狂风大作,电闪不断,几乎令人錯覺在雷落城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天罚所致,就好似此刻巳是世间的未日。

若是如此,也省去了他人要洛炎救世的麻煩。龙梵心里并不介意天劫此时到來,洛炎与他都不是对拯救苍生怀有熱切之人,天降灾禍是世人自己造成,便该让世人自己承受,何人能存,何人將死,各看命数。

早巳对生死看淡,若非有洛炎,他或许会期待天劫之日。

注目望天台就在眼前,兩人从空中落下,先行的族人早巳在等候,岩驍見他们落地,连忙上前稟告,“宗主,祭司,我等巳到了一会儿,望天台上的圣物仿佛正被何物击打,不断有灵光闪現,我等不敢輕易妄动,请宗主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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