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饶这才注意到,阿瑞斯这副打扮,明显是要出宫的。应该是希尔曼将他调出宫,一起去搜捕那个巫师了,“多谢你的关心,只是那个巫师是不敢来找我的麻烦的。”
“神官大人对神殿的安全,这么自信吗?”
“当然。”那个巫师现在被他拔了毛关在箱子里反思,能出来才怪了。
“虽然这么说——”阿瑞斯说,“我还是希望,神官大人遇到麻烦的话,呼喊我的名字——毕竟我比你供奉的神,听力要好上那么一些。”
呵呵。
莫名其妙闯进神殿,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的阿瑞斯再度消失,温饶已经没有在神殿里呆下去的兴趣了,他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才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那个可怜的秃毛乌鸦之后,温饶坐在水晶球前,开始了今天的占卜。
他还是挺好奇自己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的。
……
因为神官的忽然出现,本来能派上大用处的药剂师们,又忽然一下子失去了自己的价值。
希尔曼的心中有些郁闷,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将一切都安排的有条不紊的时候,这件事忽然完成了。但是他又没办法去向旁人叙述自己的郁闷。
尤其是他的弟弟以撒,在路上谈论起神官时,语气中透露出的赞赏。
对神官的赞誉,这些天他已经从平民的嘴巴里听到的够多了,毕竟神殿里的那个家伙,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但在这个时候,连自己重视的弟弟也倾向于他,希尔曼就有些受不了了。
在以撒在回去的路上,第三次提到神官,且带着微笑说出,“哥哥,我觉得你可能真的误会神官了”的时候,希尔曼爆发了。
“我也希望这是一场误会,但是——以撒,最了解他真面目的人,是我。”从那个神官进入神殿开始,怪事就一直在发生,先是奴里安供奉多年的两个神官忽然消失,然后就是神殿的女仆们,离奇而恐怖的死亡。甚至在那天晚上,他在占卜时看到的……
“哥哥。”以撒也停下了脚步。
这次的诅咒,出现的太突然,结束的也太快了,根本都由不得希尔曼不将这件事往神官身上联想。
“在我们回来之后,神官他一直在尽力安抚贫民,这些你都亲眼看到了。这一次他解除诅咒的事,你和我也都亲眼看到了。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证明你之前的一切,是对他的偏见吗?”以撒说完这些话,又有些后悔,“抱歉哥哥,我的语气太重了一些——也许他之前是你所说的那样,但现在,他已经是我们奴里安的神官了。”
希尔曼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的弟弟讲述这一切,他的弟弟们因为战争,在王宫中呆的时间不算多,但他一直呆在王宫中,对神官的小动作看的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争执无用,所以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然后伸出双手,扶住以撒的肩膀,“听着,以撒。”在和以撒的目光对视上之后,希尔曼又继续说着,“你应该知道,我也具有魔力,精通占卜。”
以撒点了点头。希尔曼是奴里安中,唯一一个精通魔法的皇族。
“我占卜过神官。”希尔曼实在不愿意让以撒被那个神官虚伪的假面蒙蔽,“我亲眼看到,他和一个巫师交谈。”
神官和巫师,几乎是水火不容的关系,如果一个神官和邪恶的巫师达成共识,就代表着他的堕落。
希尔曼看到以撒睁大的眼睛,他继续说道,“他安抚平民的事,让我也以为他已经改变。但这次巫师诅咒的事,实在太过凑巧了——我觉得是他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那个巫师,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协助者。”
在表象圣洁的神官和自己的哥哥面前,以撒选择了后者。他神情沉凝了下来,“我知道了哥哥。”
“嗯。”希尔曼松开抓着他双臂的手。
“他和巫师勾结的事,告诉父亲了吗?”以撒问。
希尔曼摇了摇头,“父亲现在只听瓦内塔王妃的话,王妃对神官言听计从,现在将这些告诉给他,也没有什么用。”
“那……”
“等等吧,看这个神官,到底在预谋着什么。”希尔曼说,“他如果胆敢做出危害奴里安的事,我就一定会亲手将他铲除!”
以撒点了点头,“我和阿瑞斯,都将协助哥哥。”
希尔曼听到以撒的话,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
不远处的街道上,率领着侍卫的阿瑞斯,正迎面向他们走来。
“以撒!”阿瑞斯高兴的叫了以撒的名字,然后在看到希尔曼时,又端起皇族的仪态,向他行了一个礼。
巫师出现在奴里安的王城中,除了动用军队之外,希尔曼还麻烦了阿瑞斯,不过,“阿瑞斯,你来的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