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了身上的妖冶之气,此时的晏褚看上去就只是比俊美更出格些,漂亮的晃人眼,但不至于让人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自觉将他和妖和魅联系在一块。
成庆帝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爱卿,看着锦盒里的丹药,在里面挑挑拣拣,选出了一颗稍微小了一圈的丹药,心疼地递到晏褚的手中。
“谢陛下赐药。”
晏褚不做任何犹豫,接过那颗丹药,面带感激地将它服下。
“果真如陛下所说,服下此丹药,腹脏隐隐有温热之感,想来这就是它的奇妙之处。”
晏褚的话让成庆帝十分开心,他小心地将剩下的丹药仔细藏了起来,看着晏褚哈哈大笑。
青云道长说的没错,萧褚果然是他的福星,对方生来,就是辅佐他这个千古一帝的。
之前他对青云道长的话还有疑窦,但接连几件事的发生,一一验证了青云道长当初的预言,尤其想到那一次前朝余孽居然在祭天台埋伏,要不是萧褚忠心,舍身救他,恐怕那一次,他就死在了祭天台上了。
而萧褚也因为那一次替他挡了一箭,伤了心脉,因此落下了心悸的毛病。
他为了追求长生之道,是萧褚忠心耿耿替他操持朝政,并且替他招揽天下所有的能人异士,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妄图长生是白日做梦之时,也只有萧褚依旧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在成庆帝看来,萧褚不仅仅是忠臣,更是他的知己。
要不然,他不会将那样珍贵的丹药赏赐给他。
成庆帝已经想好了,等到他飞升那一天,一定要把萧褚这个忠仆给带上,等到了天界,封他一个小神当当。
人间的帝皇,哪有神仙来的逍遥自在。
“李晋中那个老奴审的怎么样了?”
成庆帝已经很久没有上朝处理过朝政了,朝堂之上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以奏折的形式呈上,而这些奏折,则是由萧褚代他批阅的。
昨日,他心血来潮忽然想要临朝听政,李晋中那个倚老卖老的逆臣贼子居然妄图用撞柱威胁他,让他将萧褚这样的忠臣斩首示众,然后重理朝政。
荒谬,不知所谓!
在已经疯狂的成庆帝看来,李晋中的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阻碍他得道飞升,因此在萧褚状告李晋中恐有不臣之心后,成庆帝想也不想就让萧褚将他抓了起来。
“李大人……”晏褚面露游移。
“但说无妨,孤恕你无罪。”
看着萧褚的态度,成庆帝皱了皱眉,怎么,难不成李晋中对他这个皇帝的决断还有不服不成?
“李大人……”
晏褚隐去了自己在里面的作用,只将李晋中咒骂他这个奸佞当道,咒骂成庆帝昏聩的话语复述了一遍。
在成庆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他话锋一转:“李大人还说,二十三年前,要不是因为他,陛下怎会那么轻易除去晏家三十多口人,以及晏府上下两百多个仆从和上百名护卫。”
他一直默默观察着成庆帝的脸色,在对方骤变的神情中,晏褚体贴地说道:“当时臣就怒斥了李大人,谁人不知,当初晏家满门被屠,是山匪所为,加上晏昭南勾结番邦小国,在府中藏匿龙袍意图谋逆,这样不忠之臣,人人得而诛之,和陛下又有和干系,但是李大人却驳回了臣的话,只说陛下清楚当初的一切,臣不敢擅自做主,又恐李大人的胡言乱语,伤了陛下的英名,只能让手下的人将李大人的嘴巴堵了,严刑拷打,想知道到底是谁怂恿他说出这番话,污蔑陛下。”
“没错,李晋中这番乱语胡言,朕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怂恿他。”
成庆帝难看的脸色稍稍恢复正常,他满意地看了眼萧褚。
世人都道他宠幸宦佞,但他们也不想想,这种绝了根的奴才,除了他的恩宠,还能有什么前途,比起宠幸那些朝臣,萧褚这般注定绝后,在宫外又没有其他牵连的宦官,宠幸起来,更让他放心,反正他们即便掌控了再多的权势,注定也是掀不起风浪的。
别人都道他傻,但成庆帝却觉得自己很聪明。
萧褚就是他惯用的一把刀,指哪儿打哪儿,却替他承担了所有的骂名。
今天对方提起了他埋藏在心里多年,却不想在被提起的晏家让他有所不悦,但仅仅也只是不悦罢了,他心中更多的怒火是朝着李晋中去的。
那个逆臣贼子,居然拿当初晏家一事来威胁他,真当他念及旧情,不敢对他下手不成。
“李晋中的事,你就不需要插手了,孤会派一等侍卫张璠前去审问。”
成庆帝挥挥手,那些事,他不希望萧褚沾手。
作为一个帝王,一个曾经成功的帝王,即便长生之说腐蚀了他的心智,最基本的帝王之学,还是浸润在他的血液当中的,因此他虽然信任萧褚这个无根之人,同样的也忌惮着他,在其他方面,对他有所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