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生意出奇的好,晏褚也很快被人家注意上了。
这年头个体户被多数人看不起,但是还有少部分人,是认同个体户的存在的。
他们根据晏褚生意的火热,给他算了一笔账。
包子的纯利有多少,做过包子的人都知道,通常情况下一个肉包卖一毛五,如果是纯肉馅,利润在四分钱左右,晏褚的包子贵,就算他原材料用的比人家好,按照现在包子一个三毛的价格,每个包子起码也赚了一毛五了。
他一天固定卖两百五十个包子,也就是说他一天的纯利就有三十七块五,很多人觉得他的利润可能更高一些,三十多块钱的净利润,还是往少了算的。
现在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工厂上班的工资在五十块钱左右,而差不多年龄的晏褚靠着他那个包子摊,每个月的净利润能够达到一千多块钱。
这是什么概念,他卖一个月的包子就能凑齐自行车手表收音机三大件了,他卖几个月的包子就能在城里买下一个带小院的房子了。
嫁给他不仅仅是嫁给一个男人,那是嫁给了一个移动的金矿啊。
再说了,这金矿长的还特别俊,不然也不会叫他肉包潘安了,财貌双全,除了个体户这个名声不太好听外,简直没有缺点。
因此这些日子有好些人都瞧上这个自己承认还没有成家的包子摊老板了,想着该怎么撮合他跟自家姑娘,这不,今天的包子刚卖完,就有一个老大娘打算出击了。
“今天这包子卖完,我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来卖包子了。”
在老大娘开口之前,晏褚的话将她还没问出口的问题堵了回去。
“怎么就不卖包子了,是不是家里有啥事啊?”
很多人都习惯了每天吃一个晏褚包子摊的包子,忽然间没有了这个美味供给,感觉工作都提不起劲来了,当下就慌了。
“就是啊,我家孙子就认准了你这儿的包子,其他的他吃什么都不香,有啥事告诉大娘,大娘儿子是在市公安局上班的,没准能帮到你。”
买了包子还没离开的人将晏褚团团围住,刚刚那个想撮合自己孙女和晏褚的老大娘寡不敌众,顿时被拥挤上的人群给挤到一旁去了。
“没啥事,就是这半个月赚了一些钱了,这做包子还挺累的,我打算回家休息一段时间,等钱花完了,我就又来了。”
大家设想了很多可能,想着会不会是这小哥的家里出了大事,比如家里哪个亲戚生病了或是去世了,比如爹妈让他回去娶媳妇,等等可能,能设想的都想到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钱挣够了,嫌做包子太累,打算哪天钱用完了,再来卖包子。
边上的人当即都石化了,嘴角抽动了半响,对于这个回答,无话可说。
“你这孩子,哪有人嫌钱多的。”
这个时代劳动为美,勤劳的人最值得尊敬,从来就没有人能够将懒惰说的这样理直气壮过。
“你们放心,我这人花钱特别快,保不齐半个月之后我就又出现了。”
晏褚很善良地安慰自己的顾客,其实钱有时候特别不禁用,这句安慰的话他是认真的。
这点安慰一点都没奏效,大伙都被晏褚的特立独行给震惊到了,最后等晏褚绕开他们推着自己的小推车走远了,他们都没能从晏褚奇特的脑回路中出来。
那个刚刚想给晏褚和自家孙女做媒的老大娘听了他的一番话,顿时打消了自己的这番心思,也庆幸刚刚自己的话没说出口就被晏褚打断了。
这个肉包潘安虽然能挣钱,可一看就不是个过日子的料,这才挣了些钱就想着躲懒了,还说自己花钱特别快,这样的男人都是浪子,处对象挺好的,长的俊又舍得给对象花钱,可真要是过日子,非得被他给气死不可。
老大娘看着晏褚已经跑远了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爹娘啊,才养出这么一个浪荡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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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儿子的爹娘此刻在村口,看着那个提着鸡鸭背着大背包从外头朝村里走的儿子。
晏家老二从市里白吃白喝完回来了,这个消息就跟龙卷风一样,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
晏褚没在的这大半个月,大家都在赌,赌晏褚那朋友什么时候受不了他,把他赶回来。
有人赌了三天,有人赌一个礼拜,大家都觉得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自己的朋友在自己那儿白吃白喝还不干活,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因此很多村民都觉得晏褚在市里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
可谁知道晏褚破了记录,这一走,就是整整二十天的时间,村里人这些日子都在念叨着,晏褚那朋友得多有钱啊,才能忍受他吃这么长时间的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