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累人?”
金盏花又问了一句。
“不累,餐餐有鱼有肉,米饭大白馍,保准几年下来晏褚变得白白胖胖的。”
最好胖死他,胖到在床上不能动弹,这样也就不用到处惹祸了,只是这么一来,大姐又会伤心,还真是投鼠忌器了。
“那中,你帮金宝活动活动。”
老太太咬了咬牙,比起儿子未来的前途,她这个当妈的和孩子相处时间少就少了呗,不是还有寒暑假吗,那时候她多疼疼金宝。
她打算让儿子去弟弟说的学校试试,要是儿子不喜欢,到时候再回原来的学校也可以。
“你今天怎么喊你小外甥喊那么生分,以前你可是和我一块喊金宝的。”
老太太忽然发觉到今天她哪里觉得怪了,小儿子和其他两个儿子不一样,金宝是小名,晏褚这个名字是没什么文化的老太太翻着新华字典找出来的,几个儿子里面独一份。
不过家里亲近些的,都是喊金宝这个小名的,大名只有在学校里才用得着。
“这不是那孩子大了吗,总喊他小名也不好。”
现在的他对那个孩子哪里还有亲近的心思,不掐死他就不错了。
“再大那也是你外甥。”
老太太不觉得这是什么事,不过都是乖乖的名字,弟弟想喊哪个都是一样的。
现在转学还是一个很麻烦的事,好在金盏德现在下海做生意,三教九流认识不少人,他打算在老太太后悔前赶紧把事情确定下来。
“舅舅。”
晏褚拿着本书坐在堂屋,金盏德和金盏花出来的时候,正好就和他打了个照面。
“嗯。”
当着大姐的面,就算是再不情愿,对着这个他厌恶的外甥,金盏德都不得不露出一个笑脸。
那言不由衷的笑脸,晏褚心里了然,这是回来了一个了。
想着之后还有一二三四五六个,这可真是让人开心的故事啊。
面上带笑,心里骂娘,大概就是晏褚现在的状态了。
说起这个世界的任务来,原身也真是失败了,那么好的一副牌让他打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花老太是个偏心眼的,当初前头两个儿子结完婚,她就做主将三个儿子分了家。
晏老头死于工伤,厂里赔了五千块,在当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丧葬费也是走公帐的,加上之前家里攒的钱,一共约莫六千出头的家财。
大儿子结婚零零碎碎花了小一千,二儿子结婚同样如此,分家的时候,因为两个儿子都有了正式工作,而且因为夫妻双职工,厂里分房考虑到老晏头的原因,两个儿子各自分的了一个三四十平的小公房,因此金盏花做主,家里的这三间四合院的青砖黑瓦房就分给啥也没得的小儿子了。
前头两个儿子孝顺,加上他们确实得了爸爸和小舅的工作,这一点占了弟弟大便宜,在房子上,他们就做了让步。
小儿子没结婚,家里剩下的四千块其中一千留出来,是给他将来娶媳妇的,剩下的三千老太太留了一千五养老,然后每个儿子再各自分的五百。
谁都猜到老太太肯定有私房钱,可那时候晏褚还是个奶娃娃,花钱的地方多的很,谁也没有在这一点上和老太太计较。
分家后,老太太和小儿子过,两个成家的儿子每人每个月给她五块钱的生活费,这家,也就这么分了。
老大老二两家从晏家老房子搬了出去,去了厂里分的公房,只是这两对夫妻都是工厂的职工,加上分到的房子小,几乎后来每一个孩子到了断奶的年纪都会被送到老太太这里来,老大家一个接一个生儿子,一心想生闺女,老二家一个接一个生闺女,一心想生儿子,两兄弟就和搞竞赛一样,一溜串往老太太身边丢了七个孩子,把老太太忙活的够呛,也怪不得越到后头,老太太越不爱给两个儿子媳妇好脸色瞧,要不是看在他们还懂点道理,知道每个月给孩子的生活费的份上,老太太都想把一个个闹腾的娃娃都给他们送回去。
就这样,老太太一人把八个孩子带大,亲儿子金宝带得精些,七个孙辈带带糙些,靠着自己的私房钱,两个儿子给的生活费以及弟弟时不时的补贴,也顺顺利利的过来了。
原身要是听话懂事些,在帝都有三大间内环的房子,加上老太太这些年给他攒的钱,以及金盏德这个得力的舅舅,怎么都能把日子过好了。
只可惜,原身就是一个彻彻底底被养废的孩子。
第二个世界里,许多人都重生了,舅舅舅妈,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那个因为他带着肚子里的孩子枉死的女人,他们带着对晏褚的无尽怨气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