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众人纷纷愕然。
“你……你说甚?你前些个日子见过他?”凤璇阳睁大了双瞳,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啊,”莫峒主摇了摇头道,“不过,他似乎变化大了一些,以前可是个活泼调皮的小子,而前些日子见着他时,反倒变成了一个沉稳的小伙子。”
“等等,”神沁也有些不相信地问了出口,“为何此事我并不知晓。”
瞧着他们对花修鸣如此感兴趣,莫峒主错愕了一阵:“那一日巫女你似乎不在。我若未记错,应是几个月前的事罢,莫非你们都未曾见过他么。你们若是段书青的亲儿,不是该认识那小子你们的么?”
“他竟然未死……”龙倾寒没有回答峒主的话,他低声轻喃后,便反问道:“大约是几个月前,您见过他。”
莫峒主皱眉思索了一会,便道:“约莫是今年四月底五月初之时罢,他来到苗疆后,便来了我们蛊峒,言说想寻红莲蛊的解药,我便将解蛊法子告诉了他,闻言后,他神情黯然,低声言说寻不到解药救治他人了。
打从三十多年前,我们将红莲蛊给了久华派,之后造成了诸多变故后,我们便将这红莲蛊给禁了,外头也未再流传红莲蛊。是以这小子一来寻红莲蛊的解药,我便上了心。只因这么多年来,这红莲蛊也只得段书青一人种下,因而我便问他,同段书青是何关系。
他当即便告知我,他乃是段书青的弟子,名唤花修明。当时我自然不信,毕竟当年的花修明乃是一个极其活泼的孩子,而他人却极其沉稳,不太*说话,是以我便问他为何要来此寻解蛊法子。他当时答曰,乃是为了给段书青的亲儿救治之用,我一时好奇,便继续问了他关于当年花修明与段书青来此之事,他也一一答了出来,是以我才信了。”
听完后,凤璇阳双目越睁越大,牙齿在颤抖得咯咯地直响,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神沁则是低沉下了眉目,略有所思:“若果只凭这表面所说的话,未免太过武断。”
莫峒主点了点头:“当时我也问了他许多问题,可他都答得一一俱全,宛若亲临一般,是以我不得不信。当时他也告知我说为何性情大变,盖因他幼时亲眼所见师父遇难,心中阴影不去,压抑久了,便成了这般性情了。”
“这不可能,”凤璇阳皱紧了眉头,“天性难改,岂是说变便会变的。”
龙倾寒抿了抿唇,将自己的过往道了出来:“其实也并非不会变,幼时时我的性情也似你那般喜好玩乐的,但后头遭逢一变,性子便寡淡了起来,对何事都不再上心,是以我确信这性情大变还是有可能。”
“子玥,你……”凤璇阳犹想辩解,然而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复又抿紧了唇,不再说了。
神沁看了莫峒主一眼,便问道:“那你可还记得他的模样,可否将其画出来,我瞧瞧可会是当初见过的那小子。”
莫峒主一愣,迟疑了许久,这才道:“大抵有些印象,不过我画功不好,只怕也画不出什么神韵。”
“只管画出来便是!”凤璇阳厉声道。
然而,当莫峒主将那人的模样画出来后,凤璇阳这才知晓什么叫做真正的画功不好。
他拿起了那张纸卷,走到外头对着阳光上下左右每个角度都翻看了几遍,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鼻子确是鼻子,嘴巴确是嘴巴的,可为何拼合起来,就如此怪异,这真的是一个人的脸么。
龙倾寒取过来横眼一瞧,嘴角也忍不住弯起了一个弧度,这张脸……绕是他识人无数,也委实想不出何人会长得如此古怪。
“嗯,莫……那个峒主,这真的是那个人么?”凤璇阳眉头一挑,问道。
“咳咳,”莫峒主尴尬地偏过头去,“我方才便说了我的画功不咋的,这人大抵便是这般罢,鼻子高挺,双唇微薄,双瞳略小……”说道后面,似乎感觉到了凤璇阳的怨气,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索性不说话了。
凤璇阳凑到了他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头道:“你瞧,本座鼻子高高,嘴巴薄薄,双瞳小小,莫不是你要说那人是本座罢。”
“不不不,不是你,”莫峒主摇了摇手,“唉,我本说我不会画的么。”
龙倾寒走过来,稳住了凤璇阳:“成了,你切莫吓着别人了,这事便这么算了罢,左右你同花修鸣也无甚交集了,便是寻着了人家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