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当他的沉默寡言背后还有一个个凄怆的悲凉故事时,就更加不是问题了,反而他越沉默,越忧郁,越能够勾起女生们心中的怜惜之情。
“其实仔细想想,粉学长这样的男神最好了,因为他不爱说话,和谁都不亲近,作为女友粉,根本就不用担心哪天学长给我们变出一个学姐来。”
苹果脸女生满脸梦幻地说道,“换个角度想,这种平日里冷心冷情,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挑动心弦的男人一旦喜欢上了某个女生,他一定会把那个女生宠成小公主的吧?”
万一,如果说万一学长瞎了眼,看中的女生就是她呢,一想到自己也有机会被狗屎运砸中,成为学长捧在手心里的女人,鼻血都要流gān了。
“啊啊啊啊啊!”
“嗷嗷嗷嗷嗷嗷!”
好像有什么声音乱入,不过无所谓了,听着那个苹果脸女孩的分析,在场的女生都不由激动地直跺脚,几个人手捏着手,在哪儿蹦蹦跳跳,仿佛幻想真的会成真一样。
是啊,肖学长哪点比当红流量巨星差了,一个离得近,一个离得远,与其追那些根本就接触不到的明星,还不如粉肖学长呢。
万一哪一天有幸成为学嫂了呢,咸鱼也是要有梦想的。
江流捧着一摞课本,面无表情地回到自己所在的班级,然后将那摞课本放在讲台上,自顾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纸笔,写着别人看不懂的音符。
十一年的时间,足够他学会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怎样控制自己的身体,虽然不能恢复到正常人的水平,可比起上辈子的原身显然好了太多了。
不过他并没有显示出自己的真实状态,而是模仿上辈子的原身,继续他原本的人生轨迹。
“安生,麻烦你了。”
江流的同桌是数学课代表,原本他准备在数学课开始前去数学老师的办公室取回昨天上jiāo的作业,谁知道走了一半忽然肚子疼,只能抓刚从厕所出来的江流当壮丁,帮他去办公室拿作业。
其实他对江流也不抱有希望,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个七中的高岭之花有多么不好接近,即便作为他的同桌,两年下来,两人沟通的话语也屈指可数,可谁让当时他能找到的壮丁就只有江流一人,好在他这个同桌也还有点同学爱,帮他把作业取来了。
江流并不在意对方的感谢,他的目光集中在手里的五线谱上,手里的那支笔在纸上涂涂改改。
时间就快要到了呢。
看着手里的五线谱,江流的瞳孔骤然紧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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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安安啊,给你爸妈还有姥爷上柱香。”
今天是清明,按照老家的习俗,吕秀在家准备了一桌子斋饭,用来祭拜家里已经过世的亲人以及地府的官差们。
王援东在三年前去世了,他的身体本就不好,小病小痛很多,加上早些年接连承受独女和女婿去世的痛苦,身体越发败坏,能撑这么些年完全是因为外孙的身体不好,需要他和老伴照顾的这个执念。
好在老爷子去世的时候没有太多痛苦,没受太多罪,唯独还有些遗憾,那就是没有看见外孙这病彻底治愈。
吕秀的身体状况相较老伴好了一些,可现在也已经是七十三岁高龄的老人了,这些年因为高血压,高血脂的缘故药不离口,前些年还做过心脏搭桥手术,也不知道还能陪伴江流这个孙子几年。
看到外孙进屋,老太太从一旁的香袋里拿出几支香点燃,递到外孙的手里。
江流皱着眉,看着手里的香迟迟没有动作。
“安安啊,姥姥知道你是怕姥姥受累,可姥姥要是不做这个斋饭,你妈你爸还有你姥爷在地底下就没人记挂了。”
旁人或许会以为江流的皱眉是心情不悦,可照顾了这个外孙十多年的吕秀却知道,外孙是在心疼她,毕竟准备这满满当当一桌子的斋饭不容易,她这个年纪,又是这样的身体,根本就经不起过度操劳。
吕秀很高兴,她觉得外孙的病越来越有好转的趋势了,因为孤独症的其中一个病症就是情绪淡漠,对于亲人的态度和对待普通人没有差别,可现在外孙虽然依旧沉默寡言,可吕秀能够感受到外孙态度的转变,尤其是他的眼神,不再是木然呆滞,老太太能从外孙的视线中读取出更多的情绪。
这一些细小的改变让吕秀欣喜异常,她觉得或许在自己离世以前就能看到外孙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你也别怪姥姥唠叨迷信,这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姥姥也不知道能再做几年斋饭了,你爸妈都是可怜人,除了我,还有谁记得他们呢?”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当初他们一家三口搬到徐州市,彻底和禹州那边的亲戚朋友断了关系,不仅如此,三人的姓名户籍也全都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