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苗氏是江家村的红人, 那些没在第一时间挤到江苗氏身边的村人自然退而求其次选择和徐小草以及刘翠两人唠嗑。
至于白兰,自从她的生意越做越大后,村里人就有些怵她,总觉得现在大家身份不一样了,在白兰面前有些畏手畏脚的,因此每趟回乡,白兰身边都是最清净的。
这些年徐小草也学聪明了,不再和三房对着gān,说些yīn阳怪气的话,而是学着二房的江湖和刘翠开始向三房示好。
毕竟也是沾亲的兄弟,双方又没有不解的仇恨,看在江苗氏的面子上,白兰也接受了大房的示好。
这些年白兰靠开面馆挣得钱买了不少铺面田地,那些田地一部分租给了村里没有农田的人,一部分租给了江海和江湖,因为比普通田地少了三层的租子,这些年江家大房和二房的日子也还不错。
或许是尝到了甜头,大房和二房乖觉了许多,知道三房并不乐意和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主动提出将当初分家时候分给他们的几间屋子卖给了三房,自己另外向村长批了一块地,建了新房子,而白兰在从两家手中买到另外几间房后也重修了老家的房子,双方皆大欢喜,感情又修复了一些。
“老三是好福气。”
不管徐小草心里有多么嫉妒,明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为三房开心的样子,几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明白,三房已经不再是她能够招惹的存在了。
“是啊,你看大虎明明和咱们儿子差不多的年纪,可人家六岁就被送去书塾启蒙,据说现在还请了一个镖师教习武术,这是要文武双全啊。”
小王媳妇还是十年如一日的碎嘴,这会儿她捧着一捧瓜子,加入徐小草他们的话题中。
“还有你们家老三生的那个小丫头,昨个儿是坐马车回来的吧,小小年纪就有丫鬟婆子伺候着,和贵人家的小姐也没区别了。”
“是啊,我昨天瞧得真真的,六岁的小丫头打扮的那叫一个金贵,头发上绑的小铃铛应该是金子打的吧,叮叮铛铛地响着,我都这把年纪了,连个金戒指都没摸着过呢。”
村里的小姑娘最羡慕的要数江竹花了,同样都是不值钱的丫头片子,江竹花却是她爹娘的宝贝,虽然她爹傻了,可在她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她爹就是她的双腿,村里哪个孩子没瞧见过江竹花骑在她爹脖子上的场景,她娘会挣钱,也十分疼闺女,在打扮她这件事上从不吝啬,每趟瞧见江竹花,她的身上都穿着新衣裳。
可羡慕也没有用,谁叫人家命好,投胎到江家三房呢。
孟娇娘不知为什么,在听说江流一家回乡的消息时不受控制地朝江家走来,只是她不敢靠近,只敢远远看了一眼,然后又神色慌张地逃离,然而她的身影还是被眼尖的妇人瞧见。
“那不是孟寡妇吗,啧啧,想当初她还陷害过江三呢,只可惜没成功。”
“是啊,当初要是让她成功了,没准白兰也不愿意和江三继续过日子了,现在江三的日子也不会那么宽裕,只能说一切都是命啊。”
几个碎嘴的女人看着孟娇娘的背影闲聊道。
这些年孟娇娘的生活可算不上好,最开始生完孩子的时候,孟娇娘靠着皮肉挣了一点钱财,只是好景不长,有一次孟娇娘招惹了一个不该招惹的男人,对方的媳妇是屠户家的姑娘,身体肥壮,性格彪悍,在知道孟娇娘和自己男人的jian情后直接带着娘家兄弟打上门,也是在那一次,孟娇娘毁了吃饭的脸蛋,皮肉生意也做不成了。
那些男人本就图孟娇娘年轻漂亮,现在她的脸毁了,谁还愿意花钱和她上chuáng呢,因为这件事,孟娇娘的生计断了,名声也掉到了谷底,要不是看在她生的那个孩子也是村长家的子孙的份上,恐怕孟娇娘母子早就被赶出江家村了。
这些年,孟娇娘母子就靠村长家的接济,以及山上的野草野果维生,为了生存,孟娇娘也不得不开始劳作,她在山脚下开垦了小半亩荒地,种了一些苞谷番薯,因为辛苦劳作,原本还算细腻的肌肤变得粗糙暗huáng,短短几年的时间,孟娇娘就变成了她以往最看不起的粗俗村妇,甚至还有所不如。
至于孟娇娘生的那个孩子,因为有个坏名声的娘,即便那个孩子表现地十分聪明伶俐招人疼,村里也没有孩子愿意和他一道玩耍,而且孟娇娘并不是一个好娘亲,生活的苦难让她将怨气发泄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对他动辄打骂,那个取名为江狗蛋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帮着孟娇娘一块gān活,也是个可怜人了。
“我看你们说的都不对,当初孟娇娘要是真的陷害成功了,没准她现在也过上富太太的日子了,毕竟白兰向来心软,而且她那时候都和江三有一个儿子大虎了,还真会和江三和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