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长子,他们两口子有手有脚的,又没有儿女拖累,慢慢还欠下的债,勉qiáng也是能够度日的。
苗彩凤觉得自己是为了大局着想才定下的这样的分家的方法,旁人只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想当然的指手画脚,实际上并没有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
“我和老头子现在还能下地gān活,不需要老大两口子给什么赡养费,等我们百年之后,我们住的主屋也是老二家的,这份家产也足够充当养老的费用了。”
看着长辈们的面上尤有不满,苗彩凤接着说道:“等我和老头七十岁gān不动活以后,老大家要是还清了欠债,也愿意出点钱养老那是最好的,他要是不给我也不怨他,但要是将来我和他爸生了重病,看病的钱老大必须得分担一些,就按照现在分家的比例,出三分之一就好,老叔,你说这样的分家方式还算公道吗?”
这话一出,旁人还真不好说什么了。
因为苗彩凤的分家方式相当于将家里的财产和将来的养老做了一个绑定,谁继承的多,谁将来付出的也多,可这样的分法真的公平吗,未必。
大伙儿都知道,江家现在这幢还算新的房子是谁一砖一瓦的搭起来的,也知道江海江娟这对兄妹之所以能够念书,是谁帮衬着付出的。
现在江家的财富,一半要归结到江流夫妇身上,可现在拿他们创造的价值来分配家产,本质上就是不对的。
可是这年头哪家的大孩子不是这么过来的呢,帮衬爸妈安排好下面的弟弟妹妹的生活,最大的那个,一直就是吃亏的。
更何况苗彩凤的偏心大伙儿也心中有数,现在她能做个退步,表明将来自己不需要江流夫妇养老,已经替那对夫妻减轻了不小的麻烦。
“叔爷,我和秀秀有手有脚,饿不死的,你们的关心我都知道,可既然这是爸妈的决定,我和秀秀也就认了。”
江流觉得这样分家也好,本来就处于弱势地位的他这下子更让人觉得可怜了,在舆论环境中,这份怜悯足够与孝道抗衡,即便他以后做了什么事,大伙儿也得先想想他这些年受的委屈,而不是一个生恩养恩压在他头上,bī他妥协。
“诶。”
江流都认了,旁人能说什么呢,只能替他惋惜哀叹。
“传根啊,你将来会后悔的。”
这是今天江传根听到最多的一句话,所有人都觉得bī着这样一个孝顺的孩子跟自己离心,是他做的最错的时间事。
一开始,江传根还听听,可听得多了,他也渐渐有了种逆反的心理。
怎么着,大伙儿是认定了他二儿子将来会不孝顺他不成,以及他怎么说也是江流的老子,现在大伙儿一股脑的批判他,倒显得儿子比老子牛bī了。
反正不管大伙儿怎么想,分家的事已经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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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所在的红星生产队三大队拥有一大片盐碱地,这片田地不适合水稻麦子等农作物生长,倒是格外适合种植向日葵,每年收获的向日葵种子能为队上创收不少,因此也有人管三大队为向日葵小队。
不过盐碱地除了适合向日葵生长,同样也适合茅草的生长,每年队上最头疼的事就是处理那一大批生命力比向日葵旺盛许多的杂草。
这年头茅草不值钱,除了有些会手编活儿的妇人会拿一些茅草回家编织凉席和草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经济价值,只能被用来烧火,偏偏茅草的生命力顽qiáng,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压根就消不gān净。
江流在吸收了原身的记忆后就将目光盯准了那些归类在野草范围内的茅草身上,并且想好了自己近期创收的法子。
大伙儿都知道他需要疗养,江流名正言顺地从队长管大牛那儿请了半个月的假,并且趁着休息的这些日子将一茬茬的茅草运回家中,将它们平铺在院子的空地里晾晒。
“秀秀,你家流子割那么多茅草做什么?”
有人好奇江流的举动,要说想要编织箩筐席子,这些茅草也未必多了点,于是就有一些和江家亲近的人家,gān脆找到徐秀秀打听这件事。
“你们都知道我家流子闲不住,要不是医生叮嘱让他好好休养,他都舍不得放下地里的工分,所以啊,他就打算割点茅草回来编草篓和凉鞋,一部分是准备自家使用,还有一部分拿到集市看看,有没有人愿意jiāo换物资的。”
徐秀秀将丈夫江流的解释转达给那些好奇的人,自从四人帮被打倒后,之前取消的集市又恢复了,村民可以在赶大集的时候将家中多余的物资进行jiāo换,这并不犯法。
每个月都有两次大集,不仅周边的村民会参加,镇上和县城也会有人过来,用工业券等乡下人得不到的券证jiāo换农民在自家自留地种的新鲜蔬菜以及jī蛋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