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臻无声地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置信地瞄了姚嵩一眼,还是有些怀疑他在开玩笑。姚嵩却近乎执拗地凑过来,主动吻住了他的唇。
任臻脑子轰然一响,一股久违的酸麻快感顺着脊椎一路电光火石地向上蹿进脑海。待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将姚嵩拉上了床榻。
一灯如豆,姚嵩艳丽的容颜隐现于昏黄暧昧的烛火之中,任臻呆看了一会儿,心底燃起了一蓬源于爱恋的熊熊欲火,急不可耐地剥开姚嵩的衣襟从他秀气的下巴一路啃咬吮吸往下,在纤长的脖颈处一口叼住小巧的喉结含弄不已,惹地姚嵩情难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吟,任臻唇舌流连之际却不经意见到姚嵩白嫩的耳根处有一块小小的快结疤的褐色伤痕。
他对姚嵩是丝毫不嫌的,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地舔舐濡湿那伤,他问:“怎么会伤在此处?倒像是被谁咬了一样。”
姚嵩忽然将头一偏,避开了他的亲吻,随即猛地一翻身,竟将任臻压在身下,他跨坐在他结实的腰间,居高临下地按住他的胸膛,挑唇一笑:“不是说了,这回试试——我主动么?”
任臻清晰听见自己喉结滚动间吞下的一大口口水,他仰面瞧着姚嵩在上慢条斯理地宽衣解带,一双含情目瞬也不瞬地直勾勾地只望着他,不禁难耐地挺了挺腰,软言催促道:“快,快一点儿,我忍不住了~”
姚嵩抽出自己的腰带,衣裳委地的同时,他伸手向后握住了对方的要害,坚硬而灼热,带着粘腻的湿意,果然是已经“忍不住”的样子。
姚嵩轻声一笑,不紧不慢拂去任臻的衣袍,而后缓缓倾身,与他肉贴肉抱在一起,两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满足似的喟叹,任臻更是皱紧了双眉——因为他的小兄弟一直都在姚嵩的掌握之中,他像一条水蛇似地缠绕了他,盯紧了他,手中则花活百出地……任臻呻吟一声,急不可耐地摸向姚嵩的大腿根部,可他甫一大动,受了伤的左肩便连带着整条胳膊都麻痹到使不上劲儿,姚嵩轻轻松松地拨开他的手,整条身子更轻柔而紧密地压迫禁锢了他,眯着眼调笑道:“听话~我主动~”任臻呼哧呼哧地直喘气,第一次生出了他是他蛇吻下的猎物的危险感觉,直到他忍无可忍,……
姚嵩求饶道:“轻,轻一点儿,任臻……”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开始时候占据了上风,怎到了此时又只有随波逐流的份儿。任臻扣着他的手,猛地挺腰一杵……
一时事毕,二人还如胶似漆地抱在一处,任臻环着他的脖颈,有一搭没一搭地细碎吻着,姚嵩刚经历一场死去活来的性爱,此刻就哼出猫一般慵懒的鼻音,有气无力地朝他颈窝贴了过去。
此时窗外忽有轻微异响,随即是脚步沉沉离去的声音。姚嵩皱了下眉便欲起身查看,任臻手下一拉,闭着眼道:“不碍事。是拓跋珪。”那小子素来谨慎小心,必是宴会中途放心不下过来看看。姚嵩一听便罢了——他知道这小狼崽子如今是任臻身边第一可心之人,若不出岔子,历练一番将来是要大用的。更何况他年前离开已经属燕的新平回到后秦国都固原,受慕容永千里追杀,便是这拓跋珪奉了任臻之名沿途保护。
但他心中有事,此刻全涌了上来,便挣扎着起身道:“我该回去了。”
任臻不舍似地抚上他光洁的裸背,漫不经心道:“怕沮渠蒙逊发现?”
姚嵩的动作微乎其微地一僵,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笑道:“那野猢狲虽然年轻,但不好糊弄,我借他引荐方能得吕纂之信任,如今还是谨慎行事为好。”任臻其实不过是在心中怀疑姚嵩异族皇室如何能这么快被吕纂接纳,方猜测又是沮渠蒙逊在幕后主使,所以故意出言诈姚嵩一下,这才确定这腹黑猴子果然已随吕纂回宫,藏进了戒备森严的璇玑殿里,只是经过这一夜,双方明着不说,暗中必定都有所戒备,再有所为,亦是难了。
姚嵩此刻已穿戴整齐,刚一动身下面便是一阵濡湿的失禁感。他略显尴尬的颦了颦眉头,任臻便披衣而起,拥着他轻笑道:“是我的错,太激动了。”一面伸手探入,姚嵩红着脸攥着他的手腕,却任他侵入依旧软热的后穴中清理。当几丝热流顺着手指淌尽,姚嵩轻轻了呻吟一声,感觉自己又起来了。过去的一年他使尽了各种手段又吊足了姚兴胃口,最终才半推半就地从了,换他在后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则活到这份上,他才知道,做这档子事,爱于不爱当真是天差地别,可他更知道——一旦清醒过来,他不只是任臻,他也不只是姚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