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得的是肺痨,老夫只能先给您开个方子调养,二爷少些操劳,暂且能控制住病情,使症状得到缓解,不过二爷也不要灰心,药神的医术天下无双,二爷求他试试,或许会有收获,听说药神最近病卧南方,二爷不如去南方试试看……”
抬头看向梦溪常坐的那把银狐皮软椅,不觉恍惚起来,如果药神也治不了他的病,她怎么办。他绝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萧府。
带她去南方?这次是秘密急行,不说她能不能受了颠簸之苦,有燕王在,怕是一路上也不会平安,凶多吉少,看来还是秘密将梦溪送出萧府,在平阳另找一处安置才好,万一他有不测,她也不用在府里受委屈,只是她会听他安排吗?想起梦溪的倔强,萧俊不自信的摇摇头。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离开萧府!
一念至此,萧俊灵光一闪,想起东厢南屋不翼而飞的书,为此他问过李全和李贵,两人告诉他祥瑞玉店这两年经营很好,二奶奶有足够的银子买外宅。
梦溪一定有外宅,只是他一直找不到在哪,低头看看帕子上咳出的血,他是该安排她离开了。
想到这,抬头冲门口喊了声:
“来人”
萧言推门进来,施礼道:
“二爷,什么事儿?”
“去传萧垣、萧琦、李贵、李全速来书房见我。”
萧言忙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吩咐完了,萧家站起身来,想去东厢转转,这些日子忙于事务,常常深更半夜才回萧湘院,竟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了,不知她在忙些什么,有没有因外面的流言害怕?
刚到门口,萧夏正推门进来,一抬眼见二爷立在门口,一怔神,随即说道:
“回二爷,太子殿下来了,大老爷在外客房陪着,说是要见您。”
萧俊听了,微一怔神,太子有事从来都是李瓒找他,今个儿怎么亲自登门了,联想起市井的谣言,萧俊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再不多言,只点点头,大踏步的向外走去。
和萧夏来到外客房,萧俊进了门,转过一个紫檀木仕女观宝图屏风,只见太子正和大老爷坐在上面喝着茶,萧俊忙紧走几步上前跪倒叩拜道: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太子见了,伸手虚扶道:
“萧俊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起身落座后,早有小厮上了茶,萧俊端起喝了一口,开口问道:
“不知殿下光临寒舍,叫草民过来何事?”
“这个……”
听了萧俊的话,太子支吾了一句,看向大老爷。
大老爷见了,又寒暄了几句起身告辞,见父亲走了,萧俊挥手将厅里的奴才都打发了,示意萧夏到门口守着,这才看向太子。
只见太子一挥手,将立在身后的两个随从也打发了出去,这才说道:
“最近平阳纷纷传言,药神病卧南方,不满萧兄说,今日早朝,父皇下旨要本王即日起身南下,去寻找药神,治理南方瘟疫。”
他和药神又不熟,太子领旨去南方寻找药神,关他啥事,难道太子听说了他在南方的势力,想要借用?他也正有寻找药神之意,倒是可以顺势了……
听了这话,心思电转间,脸上神色不变,萧俊端起茶来,打开盖吹了吹,喝了一口,坐在那儿不语。
等了半天,见萧俊不语,太子又接着说道:
“萧俊也知道,本王虽与药神结拜为兄弟,但药神一向萍踪不定,本王找他也颇费时日,但这次不同,救灾如救火,南方的瘟疫正大范围蔓延,已是刻不容缓,这次去南方,本王一定要带一个知道药神行踪的人去。”
“殿下的意思……”
“萧俊不知,本王这些日子查找药神的线索,无意中发现颐春堂李掌柜的亲妹妹在贵府为婢,或许她能知道药神的下落。”
一听这话,萧俊猛坐直了身子,开口说道:
“殿下的消息来源可靠吗,想那李掌柜的妹妹也是千斤之躯,李掌柜怎肯让她屈身为奴?”
说完良久,见太子不语,萧俊又坐回身子说道:
“殿下说说看,此人叫什么名字,在府内哪个院儿里,草民叫过来,殿下一问便知。”
“李掌柜的妹妹闺名李翠,两年前卖入萧府,改名知秋,在尊夫人跟前贴身伺候。”
听了这话,萧俊身子电击般一颤,握茶的手一抖,茶水溢了出来,顺势泼在地上,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案上,看着太子说道:
“此事儿万万不可妄言,殿下所言是真?可有证据?”
“如此大事,本王怎敢妄言?”
看着太子别有深意的眼神,萧俊一阵恍惚,猛想起这段日子,自己屡屡受伤,梦溪总能以各种借口给他求来颐春堂的好药,并亲自给他包扎,也曾怀疑过,梦溪怎么会对药物那么熟练,但想起她那一屋子的书,潜意识地认为她是从书中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