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姨娘你好大胆,竟敢用这种不耻的手段勾引二爷,你可知,你装病欺主,不守妇德,依萧府家规,该如何处置?”
二奶奶的声音不高,但那舒缓的语气却有如一粒粒玉珠落地,重重地砸在翠姨娘心头,让她有种末日来临的感觉,竟有些透不过气来,忙连连磕头求饶:
“婢妾求二奶奶开恩,饶了婢妾,婢妾定当记着您的大恩大德”
“来人,将翠姨娘拉出去,乱棍打死”
不理翠姨娘,梦溪冲门外喊道。偷眼瞥向二爷,这回儿他总该出头了吧?
门一推,进来两个婆子,上前就要拽翠姨娘。
翠姨娘紧爬几步上前抱住二爷的腿,哭着求道:
“二爷,二爷,您快说句话,婢妾是真心对您,每日心心念念的都是您,这都是为了您,您快说句话啊!”
“翠姨娘,你在这园子里这么久了,难道不知府里的规矩,这后院的事情,都是由二奶奶做主。”
二爷终于开口了,可却说出这样的话,翠姨娘不可置信地看着二爷,松开了的双手,愣在了那,不但她不可置信,比她更吃惊的还有一人,那就是梦溪。
见二爷竟如些说,梦溪不觉心下骇然,她不是他的心头肉吗?他不是应该护着她吗,怎么竟这样说,她才懒得和翠姨娘斗法呢。
记得他是最易暴怒的,她之所以这样,就是要他替翠姨娘出头,她趁势大闹,闹得他冲冠一怒写下休书,她卷铺盖走人,可二爷竟说她是主母,这后院随她折腾,一时就好似她已披挂整齐,提枪跨马跑到阵前叫嚣,可对方却高高挂起了免战牌,让她顿时像斗败的公鸡,战意全无。
毕竟是现代人,梦溪还真没那么狠的心,如此轻贱一个人的性命,求助地看了一眼知秋。
知秋也在发蒙呢,二爷真把这后院的事儿交给了二奶奶,包括姨娘的性命?还没消化完这个信息,见二奶奶看她,便明白了二奶奶的意思,走上前给二爷、二奶奶又各斟了一杯茶,双手将茶递到二奶奶手边说道:
“二奶奶,你先喝口茶,消消气,怎么说翠姨娘也是为了想见二爷,不是成心违反规矩,再者说,这事儿传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您今个儿真要按规矩处死了翠姨娘,明个儿这事传开了,倒扫了二爷的脸面,话又说回来了,翠姨娘毕竟是大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出身,您不看二爷的面子,也得看大太太的面子”
这是什么话,翠姨娘做下的事,怎么就扫他脸面了?这知秋绕来绕去的到最后竟是他这个二爷一点面子都没有,听了知秋的话,萧俊这个气啊,但他也真拿这对主仆没办法,只坐在那喝闷茶。
梦溪听了这话,顿时松了口气,还是她家知秋贴心,你瞧瞧,这话说得多漂亮,即让翠姨娘记着她不过是个大丫鬟出身,又扫了二爷的面子,再叫他们跟这眉来眼去的张狂,想到这,故做沉思起来。
红珠眼见着要出人命,也紧张起来,见知秋说话,也忙上前跪倒为翠姨娘求情,此时翠姨娘才回过味来,连着四儿五儿又开始给二奶奶磕起头来。梦溪见也差不多了,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谁教我也是心软的人,见不得别人几句好话,翠姨娘,这次先给你记下了,如有下次,可别说我不顾姐妹的脸面了,虽免了你的死罪,但这次你装病欺主,二爷和我再大度,也不能不罚你,免得以后被别的姨娘学了去,这后院倒没了规矩,这次就罚你禁足一个月,每日抄写女戒十遍,你可觉得委屈?”
“婢妾记下了,婢妾谢二爷、二奶奶饶过婢妾”
“都起来吧”
地上众人忙应了声,起身立在一边。
一场见波,总算平息了,屋子里的人都舒了口气,翠姨娘此时已把个二奶奶恨死了,但也打心眼里怕了她,哪还敢起什么歪心思,立在一边,大气不敢喘。
梦溪眼睛扫了一圈,见二爷还坐在那不语,开口说道:
“时辰也不早了,既然翠姨娘无病,二爷您看,婢妾先……”
“好,翠姨娘就先歇着吧,四儿五儿,好好伺候你们姨娘!”
见梦溪要自己先走,二爷不等她说完,放下茶杯,把话接了过去,边说边已站起身来,梦溪也随着站了起来,知秋忙过来扶着。
翠姨娘见二爷要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却也不敢挽留,上前一福说道:
“婢妾恭送二爷、二奶奶”
说完也跟在了后面。二爷看了眼衣冠不整的翠姨娘,开口说道:
“你在屋吧,别出来了”
翠姨娘应了声,立在了门口。
走到门口的梦溪猛想起一事,停住了脚,对翠姨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