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既然韩少勉是来救场的,自己自然不能置身事外让他单打独斗,夏侯勤轻声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睑微微抬起,神色淡然却又含着凌厉之气的射向那副将,继而转向楚培,缓缓开口“楚大人方才进门时怕也发现了,这驿馆如今可不是我们管辖的范围!虎威将军尽管已经随着王爷王妃去了南寻,可留下的人却守在驿馆内,本王子整日呆在驿馆中还算方便,倒是韩侍郎着实不易,每日进出均要看他们的脸色!本王子心中替韩大人着实抱不平,不明白为何这虎威将军已经离开,为何还要派人监视这驿馆中的一举一动,不知他到底有何心!楚大人既然已经清醒,又曾是这幽州的父母官,还希望大人能够替我们解释一番,难道这幽州驿馆不属于幽州的地界范围之内?”
狡猾如夏侯勤,一段话便把这火吹向了楚培与吕鑫,自己则是落得干净的与韩少勉相互举杯品茗,丝毫不在意副将变色的面色与楚培微皱的眉头!
什么叫做‘曾是这幽州的父母官’?
一个‘曾’字,让楚培心头不悦,看向夏侯勤的眼光中更是带着些微的厌恶!
那副将注视着楚培的神色,又见夏侯勤点燃这把火后竟不管不问的悠闲模样,心中暗恼,随即冷笑道“韩侍郎尚且没有觉得麻烦,夏侯王子又何必这般急着出头?更何况,将军当日留下我们,便是想确保各位的安全!想不到一片好心竟这样被夏侯王子误解,真是让人寒心!”
“虎威将军这份心操的有些过界了!幽州在本官的治理下向来井井有条,从未出现过伤人之事,况且夏侯王子与楚王前来时亦是带有禁卫军与夏侯族的精兵,虎威将军这般做虽可以说成是好心,但也容易让人误解,不明白事情原委的百姓,定会以为虎威将军软禁了幽州驿馆中的各位大人呢!如此传出去,不但是对本官能力的质疑,亦是破坏了同僚之间的友谊!”此时,楚培则是缓缓开口!
他虽不喜夏侯勤,但相较于害得他卧病在床两月的吕鑫,夏侯勤则显得亲切的多!
更何况,此时有外人在场,他与夏侯族始终是联姻的关系,即便关系不睦,楚培也不愿被人看出来成为他人挟制自己的把柄!
见楚培出言暗讽吕鑫的猖狂,夏侯勤浅淡一笑,称呼瞬间转变“姑丈可别提这些了!王爷王妃在时他们亦是有这个胆量,更别提如今王爷王妃不在这驿馆之中!想必方才姑丈进来时也被拦在门外吧!这虎威将军并非地方官员,倒是管的极宽啊!”
“夏侯王子,将军与你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你这话说得也太过了!如今南寻与西楚关系微妙紧张,难保有南寻之人趁机进行报复!将军一片好心却被你这般的误会,这传了出去,难道你就不怕百姓指责你忘恩负义吗?”一时间那副将恼了,尤其是看到夏侯勤一副说着风凉话的模样,更是火冒三丈,眼中的火焰簇簇燃烧冲向夏侯勤!
“夏侯王子,我们今日前来,可不是专程看你们斗嘴斗气的!”此时,谢英萍却是突然开口!
这东苑他已经全部打量过,似乎真只住了夏侯勤一人!
只是今日幽州商场上细微的变动却让他心头一紧,直觉的确是有事情发生了!
而如果不尽快的找出事情的根源,只怕谢家会遭受到外来势力的冲击,如今时间宝贵,浪费一刻的时间,在商场上便可能遭受毁灭的打击,因此谢英萍无意在此继续听夏侯勤与那副官耍嘴皮子,凛冽的目光瞬间射向夏侯勤,警告他认真严肃一些!
而夏侯勤却始终是这般闲散的模样,微微转动手中的茶盏,唇角勾起,坏心的反问“谢族长并非官场中人,今日若非跟着楚大人,只怕连这驿馆的大门也跨不进来!此时倒是好大的架子,既然不是来看我们斗嘴的,难道是来找我们品茶的?本王子只是奉皇命护送王爷王妃来回幽州与京都之间,其余的事情一概不是本王子能够管辖的范围!谢族长心中不快,也用不着撒在本王子的身上吧!”
几句话便点明了谢英萍的身份与地位!
若非有楚培撑着,谢英萍在他们这些贵族的眼中不过是低贱的商贾,哪里有资格与他们同桌而坐?
可谢英萍却是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以为如今的幽州还是他谢家称王称霸的幽州而横行霸道,当真是让人厌恶不已!
“本官今日前来,其中一个原因便是想看看夏副统领!听闻他在护送王爷王妃的路上而被人袭击,至今昏迷不行,心中着实不安!如今在此歇息了半饷,也该前去探望夏副统领!”楚培老谋深算,看出夏侯勤对谢英萍此举的阻拦,便变着法子开口,还怕找不到切入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