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今日算是豁出去了,为了海越能够被救出来,更是冒着得罪海全海沉溪的后果,将事情一一揭穿摆在海全的面前,让其明白海沉溪的自私自利。
一道冷芒瞬间射向袁耀,海全收回看向图纸的视线,双目冰冷地看向袁耀,淡然问着,“袁耀,你可知你现如今的职责?”
海王莫名其妙的一句问话,顿时让袁耀煞白了脸色,心中明白,自己方才为世子多番说项,已经引起了海王的反感。
现如今自己还跟着海王打天下,而海王身强体壮极其能征善战,自己却在海王的眼皮子底下这般明显地表现出支持世子,这在王爷看来定会以为自己有背主之嫌,难怪王爷会这般问自己。
袁耀瞬间沉默了下来,双目更是不敢直视海王,立即低下头,面色苍白,好半天才低声回道:“卑职正跟随王爷与楚王作战中。”
听完袁耀的回答,海王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身子却动了动,走向地图的西面,淡淡地开口,“你明白就好。越儿的事情,本王自会找人营救,你只管顾好自己的事情便可。难不成,你认为你已经比楚王还要善用兵法?”
不轻不重的一句问话,却让袁耀顿时扑通一声双膝跪地,满脸惭愧道:“卑职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王爷明察。”
至此之外,一句为海越辩解的话也不敢再提,生怕惹怒了海王,不等救出海越变先将他隔离出海王的心腹之外。尽管海越如今是世子,可真正做主海王军的却是海全,海全正值壮年,海越想要熬到荣登大宝想来还有几十年,他又何必如此心急将自己搭了进去?
一只布满薄茧的大手却在此时握住袁耀的臂膀,海全亲自将袁耀扶了起来。
袁耀心头一阵感动,不由得抬头看向海王,口气有些哽咽道:“王爷……”
海全用力拍了拍袁耀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你是本王手下最骁勇善战的。因此,此次本王才特意将你带在身边。而其余三人则被安排在了其他三个方位。只因为楚飞扬不是泛泛之辈,他是西楚最出色的战将,称之为战神也不为过。而西面紧靠北方和南方,楚飞扬手中最精睿的五十万大军被安置在北方,而洛城夏侯族却又在南方,咱们唯有从西面进攻,引起楚飞扬的紧张,让他尽早将手中的王牌亮出来,趁此机会一举歼灭。否则,越拖到后面,就越难对付。你可算过,本王手中一百五十万人马,辰王手中也是上百万的人马,可是已经尽数投入在这场战争中。此时唯有楚飞扬利用手中的五十万人马与我们双方斗了三个多月,足可见楚飞扬此人当真是撒豆成兵,让人不得不防。而据本王推断,楚飞扬的手中,除去已经露面的五十万以及北方的五十万大军,只怕还捏着四五十万人马,可这些人马到底藏在哪里,只怕只有楚飞扬一人知晓。”
听海全一席话,袁耀头上已是渗出一层薄汗,心中不禁惭愧不已。他们这些将领,因为近几个月来取得的胜利已是渐渐失去了平常心,尽管只夺得西楚三分之一的城池,但所有人却已将西楚看作了囊中物。
可如今听王爷这一席话的分析,那些远去的危机感瞬间袭上袁耀的心头,他真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竟将楚王的厉害给忘记了。
那样一个谈笑风生却手段非常的男子,在此刻却如鬼魅般印在袁耀的心头,挥之不去。
海全看着袁耀的反应,心知他已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中,这才接着开口,“更何况,楚飞扬的身边还有一个楚南山。楚南山退隐多年,可却是宝刀未老,只怕他一亮剑,无人能敌。楚氏一门,均是能征善战之人,是绝对不能对他们有丝毫放松的。这也是本王亲率大军前来朝城的原因。”
一个楚飞扬,已是让袁耀额头冒冷汗,如今又加上一个楚南山,袁耀的眼底顿时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若说楚飞扬作为后起之秀与袁耀没有打过交道,但袁耀跟在海王身边多年,岂会不清楚楚南山的实力?
“王爷,我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将一百五十万人集中在朝城?”一时间,袁耀心头浮上焦虑,显然已经慌了阵脚。
海全见袁耀的危机感尽数被唤出,却是极其冷静地抬手再次拍了拍袁耀的肩头,安抚道:“不必惊慌。莫要忘记,楚飞扬的敌人除了我们还有江沐辰。而这两人之间的敌对立场比之与我们则更加的明显,毕竟,有一个楚王妃夹在两者之间,他们二人此生都无法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更何况,楚飞扬的表妹、云千梦的表姐可都在我们的手上,楚飞扬自然会有所顾忌。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