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然知道面前的是海王世子。只是,我们只听从太子的命令,还请世子稍安勿躁,在此静心等待,太子定会给世子一个交代。若是世子不合作,那就休怪本将手中的剑了。”领头的北齐将领一声冷笑,已是抽出手中的长剑,挡在海越等人的面前,不让他们通过自己的包围圈。
“放肆,我们世子爷可是你们太子的大舅子,你们竟这般无礼,来人,给我将他们尽数拿下。”侍卫心头大怒,除去海郡王外,谁敢在世子面前这般放肆?更何况,这可是西楚,齐靖元竟丝毫不将世子看在眼中,着实可恶。
话音还未消散在山风中,侍卫坐下的马儿已是朝着那名将领奔去,手中高举的长剑在月夜下显得森冷阴寒,让人心中畏惧。
海越并未阻止自己的侍卫,他怒极反笑,早已在这几个月中受够了齐靖元的嚣张,若非父王此时还需要齐靖元的支援,自己早已处置了这个嚣张跋扈的齐靖元。
况且,今日一事本就是齐靖元先挑起,那就怪不得他了。
冷笑地任由自己的侍卫冲上前,海越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处的齐靖元,心中有了其他的计量……
而齐靖元手下的将领亦是不含糊,暗示手下的人看紧海越等人,自己则是举剑迎向那名侍卫……
张岚见齐靖元竟只领着几千的人马冲过来,心头顿时大怒,忙对身旁的禁卫军大喝,“准备应站,小心保护皇上。”
语毕,便见张岚手中的长鞭猛地抽动马身,马车前的四匹战马受痛,瞬间冲了出去……
齐靖元见张岚这般垂死的挣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中长剑落下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狠,银色的月光下只见剑起剑落,一柱柱鲜血如泉水般喷涌而出,扑洒在黄色的土地上,将黄土染成了鲜红色。
“皇上,怎么办?怎么办啊?为何还没有援军前来?咱们这次是不是逃不出去了?”马车内,皇后紧紧地抱着瑶公主,将瑶公主的头压在自己的怀中,不让瑶公主听到外面凄惨的哀嚎声以及肢体断裂的骨骼声。
“妇道人家,胡说什么?”玉乾帝面色森寒、眼露凶光,尽管没有看到外面的状况,但从打斗的声音便可猜出,场面定是十分的惨烈,只希望此次齐靖元等人只是匆忙赶来,没有带太多的人马,否则仅凭禁卫军五万人马,只怕是难以招架齐靖元。
思及此,玉乾帝心中无比后悔当初为了防止楚飞扬心生叛乱之意将云千梦掌控在手中,而不顾楚飞扬的挽留前来山谷中。若自己呆在军营中,有几十万大军保护着,齐靖元等人岂有可趁之机?
无数的懊恼不断地涌上心头,让玉乾帝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紧捏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出,显然玉乾帝此时是承受着极大的压力。
不绝于耳的砍杀声、兵戎相交声、骨头断裂声源源不断地传入马车内,太后皇后等人的脸上均是惨白如纸,玉乾帝则是隐忍着心头冲天的怒意而闭上了双目。
“啊……父皇……母后……”却不想,正在此时,原本狂奔着的马车突然猛烈地颠簸了下,原本被皇后抱在怀中的瑶公主竟跌出了皇后的怀中,整个身子因为惯性竟滚出了马车外。
恐惧之中,瑶公主大声呼喊着玉乾帝与皇后,小脸上尽是绝望与泪水,两只小手用力地朝车内够着,可还不等皇后回过神来,瑶公主的身子已是跌落在地,成为马蹄下的亡魂。
“瑶儿……”皇后满眼惊惧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跌落在地,被马蹄践踏地血肉模糊,一声大吼后,竟是翻着白眼晕厥了过去。
一夜打斗,硝烟弥漫,战火四起……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齐靖元已是变成了一个血人,盔甲上、脸上、鬓发上,甚至是睫毛上,均是沾染了洗刷不掉的鲜血,冲鼻的血腥味在整座山谷中弥漫着,如一座死城般死寂无声,让人心生恐惧。
‘噗哧’一声,一道血柱喷上半空中,齐靖元满目充血地砍下了张岚的头颅,至此之外,整座山谷中再无其他声响。
玉乾帝缓缓睁开双眼,一颗心早已从昨夜的忐忑变为死寂。
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一整夜,没有半个援军到来,看来他这个皇帝是被所有人抛弃了,众叛亲离的滋味,他终于是体会到了。
“母后,你和皇后德妃喝了它吧。”玉乾帝从衣袖中掏出一只瓷瓶,满面冷静地放在太后的手中。
“皇上……”太后满面泪水,任谁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成今日这般境地。
颤抖着右手接过那装着毒药的瓷瓶,太后却用左手拉住玉乾帝,哽咽道:“皇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