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和顺公主与北齐太子的消息这般灵通,竟能够在王爷大寿之日送来贺礼,二位可真是有心了,王爷好福气啊!”江昊天放下酒杯,面带浅笑地开口。只是那双看向海王的眼眸中,却射出丝丝冷意,口气也不若方才闲聊时的可亲。
海王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岂会听不出江昊天话中的意思?
西楚京城与北齐相隔甚远,而海王府广发请帖也只是近半个月的事情。
齐靖元却能够在海王大寿之日送来贺礼,难怪江昊天会想歪,只怕此时他心中已认定海王府与北齐勾结在了一起。
然而海全心头亦是因为齐靖元的此番举动而充满疑惑,不明白对方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
只不过,今日的寿宴之后,这西楚的江山到底属于谁,还真是不好说了。
海全心头一阵冷笑,便也懒得就此事开口解释,面带浅笑地与江昊天对视一眼,海全对管家开口,“请他们进来吧。”
“是。”管家赶紧退下。
“想必是公主心中惦记着父王的寿辰,又因这是公主出嫁的头一年,这才特意送来贺礼。”海王妃看着场内江昊天略微沉下的脸色与海全略有些得意的脸色,一颗心早已是悬在半空中,不由得开口进行干巴巴地解释。
只是,她的解释却顿时引来海王带有责备的目光,另一边的江昊天则仿若没有听到她的解释,径自微冷着脸坐在席间喝着茶,面前桌上的佳肴却是半口也不曾动。
海王妃接到海王不满的目光,又见无人接话,面上立即有些难看,讪讪一笑便不再开口,只是面色却显得有些难看。
片刻之后,管家便领着两名带刀侍卫走了进来。
这一现象,又惹得江昊天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眼角余光不禁射向立于自己身侧的乌统领,见他的佩剑早在进入海王府时,便被要求交给海王府保管。
可齐靖元的人却明晃晃地带着佩剑踏入随意园,这场面让江昊天面色顿时难堪了起来,心头隐约升起一抹不安,让他微侧头与一旁的乌统领交换了下眼色。
乌统领亦是察觉到这一奇怪的现象,本就警惕的眼神中更是染上肃穆之色,射向海王府众人的目光如刀如霜,似是想看穿海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原本藏在衣袖中的匕首已是划入手心中握牢,脚下的步子更是往江昊天的身边悄无声息地迈进了一步。
奈何海全岂是轻易会被人看穿的?他的脸上始终端着温和的笑容,看到齐靖元的人更是笑地越发开心。
“见过海王,这是我们太子命我等二人为海王送来的贺礼。”那两名侍卫也不含糊,开口便说出自己的来意。
只见二人在见礼后从身后的包袱中抽出一轴画卷,交给了海王府的管家。
“辛苦二位了,太子百忙之中竟还记着本王的寿辰,真是本王的荣幸。来人,看座。”海王大手一挥,已有婢女摆好了桌椅,端上美酒佳肴款待贵客。
可那两名侍卫却面无表情地拒绝道:“多谢海王美意,只是卑职还要赶着回去,告辞了。”
说着,两人竟不等海王开口,便转身离开。
“北齐太子当真把西楚当作他太子府的后花园了,竟是来去自由。”见那两名侍卫竟是连正眼也不曾看自己,江昊天冷笑着开口。
众人不敢接话,虽说这阳明山是海王所居之处,可这西楚的大江南北,有哪一块土地不是皇上的?即便齐靖元是海王的女婿,这等狂妄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放肆了。
“是老臣的疏忽,还请太子赎罪。老臣万没有想到北齐太子与和顺公主会选在今日送来贺礼,冲撞了太子,真是老臣的过错。”海全心中的诧异不比江昊天少,齐靖元素来有勇有谋,虽说双方已有联手之意,可海全始终还在观察着齐靖元,对他今日送来贺礼的行为更是心生不解,以防万一,海全在江昊天开口前立即嘱咐管家道:“将贺礼收起来吧。”
“海王这般大的面子,不如打开卷轴让大家欣赏下北齐太子到底送来了怎样的珍品。”见海全让管家收起那画卷,江昊天突然开口,锐利的双目射向那副画卷,心中却是揣测着里面到底是珍品还是海王府与齐靖元之间通敌的情报。
见江昊天这般小心翼翼,海全半敛的眼眸中射出一丝冷芒。不动声色地转过脸看向江昊天,从对方的眼中看出同样的寒光,海全淡然一笑,婉拒道:“只是一副画卷,只怕是和顺公主为了替老臣贺寿所绘的临时之作,怕是难入太子之目。”
如此拒绝,只因今日齐靖元会派人送来贺礼,亦是在海全的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