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辰王面冷心硬,就连皇上的赐婚也能当众拒绝,只怕她们此生是没有机会被八抬大轿抬入辰王府了,倒不如退而求其次,觅得一个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夫君,也比当一个担心受怕的辰王妃要强上一些。
“王夫人谬赞了。”韩夫人的目光自是落在走在端王身后的韩少勉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谦虚地回着刚才那位夫人的话。
“怎不见表哥?”夏侯安儿看了眼走进来的人,不但没有看到海沉溪的身影,就连楚飞扬也不在其中,便以团扇挡住红唇,微微凑近云千梦小声地问着。
云千梦岂会漏看了夏侯安儿方才的表情?
这丫头看到众人进来,那双明亮的大眼立即在人群中扫射了一番,在没有看到某人后,眼底的神色不由得微微暗沉了下来。
云千梦淡淡一笑,顺着夏侯安儿的话看向花园中,果真不见楚飞扬的身影,便也以团扇掩口,悄声对夏侯安儿说道:“许是有事耽搁了。你瞧,海郡王也还没有到来呢。”
“表嫂。”见云千梦戳穿自己的心事,夏侯安儿有些不依,抱着云千梦的手臂微微撒娇。
云千梦见她露出小女儿娇态,眼底浮现出宠溺的笑意,伸手拍了拍夏侯安儿的手背。
江沐辰自踏进花园那一刻起,目光便立即黏在了云千梦的身上,凉亭在上、平地在下,由下往上看去,云千梦一袭浅蓝色衣裙俊雅飘逸,尤其在一群浓妆艳抹盛装打扮地夫人小姐中立即凸显出她的超凡出尘,更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使得江沐辰的步子也随之渐渐放缓,不愿过早的与她擦身而过。
而云千梦此时以扇遮面与人交流的娇俏模样,那含着浅笑却又熠熠生辉的黑眸,更是吸引了辰王的全部注意力,脚下的步子在不知不觉中竟已是改变了方向,朝着凉亭的方向走来。
‘啪!’可就在此时,一只大手竟蕴含掌风地猛然拍在辰王的肩头。即便是拍在软丝做成的锦袍上,依旧发出一道声响,也成功地让辰王停下了脚步,满目冰霜地转身看向敢偷袭自己的人。
辰王定睛一看,却见楚飞扬竟在方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侧,此时楚飞扬的大手还狠狠地压在他的肩上,可此人的脸上却噙满了友善温和的笑容,更是朗声提醒着自己,“王爷这是怎么了?好好的鹅卵石路不走,竟要走到人家栽种花草的花圃中,您看看,您这一脚踩下去,可是糟蹋了多少名花啊。”
楚飞扬所说的话却是隐含着更深一层的意思,落入辰王的耳中,只见他顿时面若锅底、目露寒光。
‘啪!’一声,江沐辰用力地拍掉楚飞扬的手,声寒如冰道:“楚王担心的是不是太多了?寒相还未开口,你倒是打抱不平了?若是惜花怜花,楚王不如尽数带回府内好好疼爱。”
楚飞扬却并未辰王的举动与反驳而动怒,只见他拍了拍自己的被辰王碰触到的手背,这才浅笑着开口,“王爷怎知本王没有带回府呢?王爷可不要忘了,王爷最放不下的那朵,可是在本王的府中独自绽放。啧啧啧,可惜王爷错失机遇,此生无望,不如就在凡花中挑一朵凑合凑合吧。”
“哼,本王比不得楚王有这般闲情雅致,整日不是饮酒作诗便是屋顶赏月,这等风流韵事,当今世上也唯有楚王能够做得这般潇洒不羁。”被楚飞扬一阵抢白,江沐辰心头暗恨,触及到楚飞扬嘴角那抹讥讽的浅笑,更是惹得他面露不悦之色,进而反唇相讥。
“王爷过奖了,临近中秋佳节,一家人自然是要一同赏月的。可惜太妃去了皇陵,接下来的几年中秋,只怕王爷要一人渡过了。”楚飞扬岂会甘心落人之后?字字珠玑地反驳着江沐辰,当真是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架势。
只是,江沐辰在听完他的话后,却是露出一抹冷笑,随即尖锐地问道:“是吗?听闻前几日楚王硬闯楚王府不成,竟还拿出了先祖帝赐予楚家的腰牌,看来在楚王的眼中,先祖帝比当今圣上还要重要啊,竟能够让你罔顾皇上的圣旨硬闯楚王府去见楚培家人。若非皇上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你以为你还有机会与家人一同赏月观景?”
听到江沐辰的话,楚飞扬心中却不见半丝意外。辰王掌管京中防卫,岂会不清楚京城的动向?只怕此时每家官邸内外均安插了辰王的人,稍有风吹草动,消息便会在最快的时间内送到辰王的手中。
楚飞扬认真的听着辰王的指责,然后面色严肃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王爷所言极是,皇上的确宽宏大量不与微臣计较。所以,皇上都不计较了,王爷又何必紧揪着不放?不过,这也怪不得王爷,皇上乃是万民的,他的心胸自然是宽广的,王爷当然不能与皇上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