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齐靖元,云千梦与陈老太君均被吓了一跳。
只是,看到齐靖元手中抱着的人时,两人顿时让开座位,把早已备好的棉被铺在车内,让齐靖元把容蓉放在上面。
看着齐靖元万分轻柔地放下容蓉,缓缓地掀开她身上的披风,陈老太君与云千梦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这哪里还看得出容蓉以往的样子。
只见容蓉昔日的倾城容颜早已红肿一片,七孔中均是流着血水,一头乌黑的秀发凌乱不堪,更有大把的发丝被人拽落掉在肩头。身上宫装的衣襟处被人撕开,胸口、腹部均由明显的脚印,可见是被人用力踹过。
“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下这样的狠手。”怒气涌上云千梦的心头,可刚说完这话,便有一股酸气涌了上来,让云千梦捂着嘴干呕了几声。
“蓉儿、蓉儿……”陈老太君岂会料到自己的孙女竟被人害成这般模样,往日的冷静早已没了,心疼地抱着容蓉低低地哭泣着。
“快让她吃下解药。”楚飞扬与容云鹤紧跟着进了马车。
楚飞扬从衣袖中拿出一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黄褐色的药丸交给齐靖元。
容云鹤快速地拿过马车内备着的茶水,一手小心地扶着容蓉半坐起身,待齐靖元把手中的药丸送入容蓉的口中后,这才把碗沿凑近容蓉的唇边,一点点地喂着自己的姐姐。
云千梦与陈老太君亦没有闲着,翻出马车内的毯子盖在容蓉的身上,为她保持着正常的体温。
只是,触手的均是一片冰凉的肌肤,让云千梦的心一沉再沉,却还是用力地搓着容蓉的双手,只希望她能够支撑道解药发挥药效的时候。
“蓉儿就交给你们了。”却不想,齐靖元在确定容蓉安全后,竟要抽身离开。
看着心爱的人如今生死未明,齐靖元心底的怒意早已窜上心头,满身杀气的站起身,转身便要踏出马车。
楚飞扬眼明手快地拽住齐靖元,迫使他重新坐下,面色冷峻地开口,“你以为西楚的皇宫是任由你随意出入的吗?”
殊不知,此时齐靖元早已因为容蓉的事情失去了理智,若非方才急着救活容蓉,他早已是火烧了西楚的皇宫。
车内的人均是听到齐靖元冷笑一声,狭窄的马车内响起齐靖元冷寒嗜血的声音,“楚王这是想阻止本宫?别忘了,连齐靖寒都能潜入你们的皇宫,区区一道宫墙,能奈我何?”
狂傲的口气,让容云鹤心头一沉,心中顿时明白,去年火烧上书房的人,竟是齐靖寒。
只不过,就算齐靖元本领通天,到头来姐姐还不是因为他而受到了牵连?就连死前,也受了这么多的折磨,若说玉乾帝是凶手,那齐靖元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你可曾想过,你为容小姐报仇,若是你出了意外,她又如何独活?她这边刚被皇上赐死,随后皇宫中便出了事情,你是想坐实皇上对容小姐的指证,是想让所有人都相信容小姐妇德有失吗?你可曾想过,尽管这次容小姐吃尽苦头,可未必就不是逃出生天?这道圣旨是皇上所下,是皇后执行,如今那皇宫中,已没有容贵妃,她已在世人眼中香消玉殒。但你却要节外生枝,若是让海王抖出你们的事情,你认为玉乾帝不会彻查此事?届时你们的事情被公诸于世,她该如何面对世人?容家又将如何面对世人?齐靖元,你的冷静都到哪里去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这般迫不及待?难道就不怕弄巧成拙?你这样做,于大局又有何好处?”楚飞扬满面严肃,条理分明地分析着所有的事情,冷然的目光紧盯着依旧有气的齐靖元,心知齐靖元定是气昏了头脑,否则岂会失了理智?连大局都不顾便想单枪匹马的前去为容蓉报仇。
这样的心情,楚飞扬比齐靖元更加的刻骨铭心。当初自己远在洛城,辰王却趁机对梦儿逼婚,若非辅国公府派曲长卿前去洛城报信,若非梦儿机智勇敢,只怕他们两人此时的处境比之齐靖元与容蓉还要糟糕。
可就是因为事情紧急,他们更不能先行乱了自己的阵脚,否则必输无疑。
“更何况,你我的人都在宫中,就算我的人没有出手,那你的人,为何也没有在关键时刻出手?齐靖元,你心里想的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知道,只有这样的法子,才能真正让容蓉消失在那个皇宫!你如今这般的气急败坏,只是没有料到皇后竟会这般恨容小姐,你只是在恨自己为何没有及早的提防皇后!齐靖元,你恨的,是你自己!”楚飞扬犀利地指出齐靖元的心思,半点退路也不给他。可见,此时的楚飞扬亦是有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