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拼音这时候自然没有的,可他既然是神童,就说自己根据上古文字,什么楔形文字、甲骨文、篆书之类的想出来的,也并没有人会觉得奇怪,毕竟这年头也不少天才,他们在各行各业都有非常出色的成绩。
他觉得既然是有利于学习的好东西,那就要拿来用,是以并不太担心。
冯顺之前没学过字,学拼音一点障碍都没有,一边学拼音一边认识简单的词句,努力加上正确的方法带来快速的进步,这让林重阳很满意。
等林重阳把一本三字经里比较难的字标注拼音之后,也到了傍晚。
冯顺捧着本子给他检查,“少爷,我把今天的学会了,明天的也预习过。”
林重阳只扫一眼就知道对错,点点头,“不错,读两首诗来听听。”
千家诗前面都是比较简单的。
冯顺读了三首,全都正确。
林重阳笑道:“冯顺,看来你有读书天分,比很多正儿八经的学生都好。”
冯顺立刻自豪道:“少爷,冯顺必须要比他们强,因为冯顺是少爷的人,出去可不能给少爷丢人!”
林重阳知道他用功,随身都带着个小本子,有空就会拿出来看,晚上睡前也都要学一会儿。
这样的学生,老师自然喜欢的。
冯顺麻溜地把东西收拾好,又拿了一块布把林重阳用的书桌罩起来,然后背上林重阳的书箱,又拎上一只书篮,什么也不让林重阳拿,“少爷,咱们走吧。”
林重阳已经习惯冯顺在生活上把他当小孩子处处保护,生怕磕了碰了,下点雨就恨不得背着自己走路。
两人去了书院去找韩兴和林承润,结果就有一个小书童匆忙跑过来,“林相公,林相公,我们院长先生回来了,有请。”
林重阳知道谢院长和两位先生在考试入场前两天就被京城来的主考官大人请了去,聘请他们做阅卷监督,监督同考官,帮忙检查遗漏,不过他们并没有阅卷权。
原本以为还要几天才能回来,看来这是阅卷完毕,那明后天就要放榜了。
“多谢,我这就过去。”林重阳让冯顺告诉韩兴和林承润,自己则跟着小书童去了谢院长处。
没想到院子里很热闹,谢景行、陆延等人都在,见他进来,众人纷纷围上来,戏谑道:“重阳,你这些天躲哪去,干嘛了?”
庄继法、蓝琇几个没日没夜地打马吊,一个个都带着俩黑眼圈,被人问起来不好意思说打马吊熬的,只说是读书读的,结果又赚了个沉得住气,考完试还能用功读书的名声。
几人也不好意思洗白,林重阳进来刚要给他们解围,因为再被大家恭维下去,那他们真的是无地自容。
所以林重阳一出现他们就转移话题。
林重阳拱手还礼,脸不红地道:“读书啊,功不成名未就,唯有读书。”
听听,神童就是神童,撒谎也不待脸红的。陆延等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他们虽然不知道他是在写话本,却也肯定他没在读书!
就有人打趣他读的什么书,因为他们都怀疑考完试放松一下,林重阳估计是躲着看话本小说呢。
林重阳随便列举了基本藏书阁的大部头,都是其他士子在成为进士之前不会碰的。
反正这些书他的确看过,内容也记得大半,不怕他们来考。
说笑一番,众人去见谢院长几位先生,礼毕,各自落座。
谢院长简单说了几句在衡文堂的情况,衡文堂就是所谓内帘所在,与至公堂之间有一道外帘门,内外帘官员分得非常清楚,考试期间,互不走动,话都不会说一句。
他还特意讲了一下被贴出的文章,有的是因为七篇文章起、结字样相同,例如七“夫”、七“盖”、七“甚矣”“且夫”等,若是七篇一模一样,那边会被贴出试卷,不予录取。
另外第二场被贴出的最多,因为有表文,抬头差一字、犯忌讳、表内没有如今日者字样的,全部被贴出,一旦被贴出,则会连累首场。
这一点凡是听林重阳讲课的学生都没有问题,因为他于细节方面最周到,把所有问题都罗列出来让他们详细记住。
不过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幸运的,在场的就有一个七“尝谓”的,实在是写文顺了手,不知不觉就如此。
另外还有一个表文抬头有差,犯了避讳的,也被贴出。
贴出者弥封被扯下,所以谢院长会知道。
那两人闻之自己被贴出便面如死灰,再也没有心情说笑,谢院长也不难为他们,就让人送他们先回去。
待他们走后谢景行心急,问道:“院长先生,这一次解元是哪一个?”
谢院长道:“这却不知,今儿落钥的时候也只是阅卷完毕,明日午后会写榜,后日辰日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