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恩恩怨怨的,等过了节再说。
白天是比赛,向南甚至看见了丈余高的芦笙,需要好几个人吹,向南这一行人张寒玩得最野,还跑去跟人用东西换了几个芦笙过来,硬要每个人发一个。
向南拿到一个,鼓着腮帮子吹,吹出的声音实在只能称之为噪音,倒是将恭依教谕逗笑了,最后恭依教谕满脸怀念的给向南他们吹了一曲活泼的小调。
到了晚上,这场热闹的盛会不仅没有落幕,反而越演越烈,大家点起了篝火烤起了整头的乳猪或烤羊,便是向南他们这行外来人也能去那里要上一盘片好的烤肉。
赵悦好不容易从苗凤那里脱身,张寒卫江他们又被拉去玩了,向南端了盘烤羊肉跟赵悦一起寻了个篝火边沿坐在地上一边看着那边跳舞唱歌的人群,一边笑着说说话吃点东西。
一直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向南他们才回了竹楼休息,第二天芦笙节结束,从各个山寨过来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向南又跟老族长和苗禾说了些话,准备再过一夜就下山回去了,此行也是意外的顺利,向南对于汉苗和谐相处的未来也更乐观了。
中午的时候向南他们依旧是在老族长跟苗禾的陪伴下用的餐,男人们的闲谈暂时结束之后赵悦问了一下苗凤怎的不在。
老族长跟苗禾对视一眼,苗禾没吭声,老族长却是叹了口气,“昨晚那丫头哭了一晚上,今儿上午怕是不好意思出门的。”
这座用来待客的竹楼是属于老族长一个人独居的,苗凤是跟父亲母亲住在一起,苗凤的哥哥又是单独住的。
赵悦原本就是好奇那丫头那般活泼怎的不在这里,一听苗凤居然哭了一晚上。
不过老族长并没有接着说什么,作为苗凤父亲的苗禾也脸色不大好看,赵悦就没有追问,只询问了一下一会儿能否去看望阿凤。这个老族长倒是没反对,还让赵悦一会儿带苗凤出去玩一玩。
不过是昨晚踩了人家男子的脚对方没任何表示么,在老族长看来这也没什么,年轻的苗族娃子谁没踩几个人的脚才找到伴侣的?
赵悦要去看苗凤,向南自是没有跟着一起去,老族长让苗禾带着向南在山寨周围走一走。
恭依教谕作为翻译兼向导自然是要陪同的,张寒卫江五人也随同保护,没有人能够确定山寨里没有对汉人思想极端的苗人。
哪怕昨晚他们感受到了苗人们的热情好客,可一切以大人安危为重。
傍晚的时候向南他们才从外面回来,赵悦找向南说了个事儿,向南顿时纠结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了卫江。
“老卫啊,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真不准备娶个媳妇儿?”
卫江不明白干啥大人突然关心起他的个人问题来了,心里闪过那双篝火映照下似天上星星的大眼,卫江摇头,“正如大人所说,虽然属下年纪不小了且又没家财,可还是希望能找个情投意合的女子共度此生。”
若是找不到情投意合的,一辈子不成家也没什么。
卫江年幼时家里只有寡母,家里穷困,每日里就发愁如何填饱肚子去了,长到十三四岁的时候卫江拿了参军的钱安顿了寡母就跑去入了伍。
从火房小兵一直到上场杀敌,数年沙场拼搏,自是没时间没精力去想别的。
等到回故乡做了衙头倒是有时间了,可卫江已经习惯了边关那种生活,回来之后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对老母亲说的那些姑娘也没甚想法。
那时候也没什么情情爱爱的想法,就是觉得自己若是不能保证在成亲之后对人家姑娘知冷知热的照顾着,那不是白白耽误人么?
卫江母亲也心疼孩子离家太久,不愿意逼迫卫江,因此就这么蹉跎着,在大山县数年竟也没有娶妻的念头。
如今已是年近三十不惑,卫江独身一人,对这方面的想法也越发看淡了。
特别是跟了大人之后受了大人与夫人之间情意的影响,卫江现在颇有种一辈子要么孤独终老要么与心悦之人共度的想法。
向南听卫江这么一说,也就没有接着劝的念头了,于是理解的点点头,伸手拍了拍卫江的肩膀,“行吧,不过苗凤姑娘对你的情意,你也不能闷声不吭板着脸直接拒绝啊,好歹说个你很好我配不上你之类的话安慰人家姑娘一下呗。”
虽然有时候发好人卡更伤人,可也不能一声不吭全然无动于衷啊,哪怕是说个“我不喜欢你”也好啊,明明白白的拒绝,总好过默默无语的无视。
卫江眼皮子一跳,抬眸看向南。
向南还自顾自的说着话,“下午阿悦去看了苗凤姑娘,人家姑娘昨晚踩了你好几脚你都闷声不吭看都不看人家一眼,可把人给伤心坏了,哭了一晚上,阿悦说苗凤姑娘眼睛现在还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