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的官兵们将库伯押走,库伯这才知道害怕,大哭着求情,“官爷饶命,饶命,我这把老骨头哪里禁得起牢狱里的折腾,我知道错了,放过我这一回吧,我给你们钱,给你们多少都行……”
领头官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自以为有钱就能作威作福,这一回偏不饶他,就让他死在牢狱里!”
“官爷,官爷……”桑罗拉可怜兮兮地“好心”提醒道,“那位库伯老爷家里有钱得很,而且和朝廷里的大臣们素有往来,您今儿个跟他过不去,恐怕等他出来以后也不会放过您的。虽说库伯老爷出于记恨谎报军情,想要给奴家治罪,不过奴家原本就是贱命一条,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可是您是官爷前途无量,要是因为这点莫须有的罪名耽误了前程,奴家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桑姐姐,起来说话!”领头官兵将桑罗拉扶起来,“你放心,这件事既不会牵连到千娇百媚,也不会连累到我,就算他有朝廷里的大臣撑腰,别忘了我也有大将军这座靠山,他拿这等要紧的军情开玩笑,看哪个大臣敢出面保他!只是出于职责,你这儿我还是要查一查的,免得日后大将军问起来,怪我玩忽职守!”
“应该的,应该的,官爷,里面请!”桑罗拉毕恭毕敬领着官兵们上楼搜查盘问,原本就问不出来什么,官兵例行公事之后就告辞了。
看到这一切的南圣女终于放下了心,轻叹道:“都说风月场上的女人最不可信,其实她们又何尝不是最有情有义的人呢!”
“刚才还不知道谁说这恐怕是陷阱哩!”清灵笑呵呵地说,挽住南圣女的手臂,“跟你开玩笑的,不许生气哦!”
“哪有,都到这时候了,我也没精力顾着生气。”南圣女松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另一件事,她始终不好意思正视刘烨,刘烨自己也有感觉,只是没有说破。
“好了,我们快走吧,只要我们尽快离开这里,桑姐姐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师中高举着油灯,在前面带路,这条密道虽然狭窄,却也比较通风,不至于年久没人来过,产生有毒害的气体。
“想来卫律对密道颇有研究,当初我和灵儿误中他的圈套,就被他的密道彻底难为住了,怎么样都逃不出去。”师中颇有感慨。
“可不是么,正因为那件事,我才会对师大人一往情深呀,谁叫你那么尽忠尽责,让我轻而易举就爱上你这个好男人。”清灵甜丝丝的夸赞道。
“哎呦,我这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们夫妻成亲这么久了,还说这些肉麻的话,你们不好意思,我都觉得脸红。”药葫芦好笑地说。
“祖父,你脸红并不是因为我说了肉麻话,而是跟那个老妇人亲热的缘故吧!”清灵不甘示弱地回嘴。
“胡,胡说……”药葫芦结结巴巴地狡辩道,“我哪有跟人家亲热,是那个女人硬往我身上靠好不好,我压根就懒得搭理她,我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
药葫芦和清灵你一言我一语斗着嘴,倒也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一直跟在南圣女身后默不作声的老汉笑了起来:“一听就知道你们祖孙俩感情好得很!”
药葫芦也跟着笑起来:“怎么,你也有个这么能气死人的孙女?”
“呵呵,但愿我也能有个孙女,我女儿刚怀上孩子,还没生呢,她呀,也像你孙女儿一样伶牙俐齿,现在嫁了人有了孩子才懂事了些。”老汉提起自己的女儿,语气里满是宠爱。
“哦,你女儿好福气啊,可是,你怎么会被抓到这儿来呢?你犯了什么事?”药葫芦想知道他和南圣女究竟有什么牵扯。
“怪只怪我是个没钱没势的穷苦百姓,这次朝廷打了败仗,又下令征兵,年轻的都进了军营当兵,年纪大的就留作苦力。唉,我女儿心疼我,四处求人救我出去,我真是越老越不中用,还要女儿为我操心,我死在外面不要紧,就怕女儿动了胎气,要是她们母子有个万一,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女婿。”老汉说着忍不住哭起来,“女婿待我女儿是极好的,他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我可不想这个孩子有个闪失啊!”
“女儿孝敬你是应该的,堂堂一个老丈人,哪有害怕女婿的道理。”药葫芦不以为然道。
“你有所不知,我那女婿……”
“够了,别再说了。”南圣女冷冷地打断他的话,老汉哽咽着嗯了声,擦去泪水不再做声。
众人默默无声又走了许久,直到师中看见桑罗拉告诉他们的那个岩洞。岩洞位于半山腰,站在山坡上可以看见都城的全貌。
“总算离开那个鬼地方了。”药葫芦伸展着四肢,打了个呵欠,抬头看向天边,自顾自地说,“天亮之前应该能赶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