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丽若是跪下来求他不要杀她,或许他还能考虑一下,可是,她却嚣张得不像话,依然摆出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压根就没把他这个将军放在眼里。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对他大呼小叫辱骂恐吓,这种女人死一百回也不足以解气。
新布祖吃了秤砣铁了心,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活着回宫,这么多年他被同僚耻笑得还不够么,如今还要在将士们面前丢面子,他要是不亲手杀了她,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
眼看新布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将士们听了绮丽公主的话又开始动摇,从旁煽风点火的副将心知不能延误下去,必须要趁早除掉绮丽。不然,被处死的就是他们了。即使柯林吉在场,也不足为惧,王族中人哪个不晓得明哲保身,绮丽公主若是死了,为求自保他也不敢声张。何况安息国王原本就想除掉绮丽,就算柯林吉向国王禀明一切,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副将拔剑直指绮丽公主,他征战沙场多年,虽然不敢夸耀自己的功绩,却也不曾畏惧强敌。就算是恶鬼在前面挡路,他也会毫不犹豫一刀砍下去,不过就是个身娇肉贵的公主,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的女人,根本用不着他多费力气。
副将以为自己一招就能取她性命,不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看锋利的刀刃就要切断绮丽公主娇嫩的脖颈,手腕忽觉一阵酥麻,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蛮力撞向胸口,生生地从马背上仰面摔倒在地上。
“啊……”副将捂着胸口猛吐鲜血,满脸横肉剧烈地颤动起来,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去见阎王了。
新布祖先是一惊,随后只觉劲风袭来,迅速地跳下马躲过致命一击。连连后退到骑兵们身后,躲过接下来的猛烈攻击。待他好不容易站定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不由更是震惊。
来者步兵打扮,身形高大出手干净利落,招招毙命,绝不拖泥带水。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可以肯定他不是安息军营中人。新布祖目瞪口呆地看着接连倒地的骑兵,他们都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手下,在战场上英勇无敌,令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在这个人手中,他们就像稻草人,完全不堪一击。
新布祖仍然记得方才惊恐的感觉,幸亏他逃得快,不然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不过,他好歹也是安息王朝排名前三的高手,怎么可能被人一招就打垮呢!方才他只是没有防备,太过轻敌,想都没想过绮丽的随从还有这等厉害的高手。不错,就是这样,他不能被对方的气势吓倒,他是堂堂骑兵统领,多年征战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狭路相逢勇者胜,高手对弈比的就是气势,若是有一方心生退意,那就必败无疑了。
渐渐地,新布祖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他是个很有经验的统领,懂得利用手下为他争取最佳的作战时机。他注视着图奇棠的一招一式,不得不赞叹对手出神入化的武功以及高深莫测的内力。
跟这种强敌交手,绝对不能硬来,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落得个惨败的下场。惟有智取,避免跟他正面冲突。
新布祖想着对策,图奇棠却没有他那么好心情,时间有限,每拖延一秒,绮丽公主和柯林吉的危险性就越高。尤其不能让那家伙有机会逃走,不然后患无穷。
绮丽公主看到新布祖躲起来不应战,气得又要出去骂他,柯林吉连忙拉住她,劝道:“姑母,你不能过去,太危险了,相信药葫芦和教主吧,他们一定能成功。”
绮丽无奈地点点头:“嗯,会的,他们确实是很厉害的高手,只是我不能亲手杀掉新布祖那贱人,怎么想都不甘心。他居然敢这样待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姑母息怒,自会有人收拾他的。”柯林吉时不时地看向图奇棠,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图奇棠陷入混战,药葫芦没心思再跟副将拖下去了,眼看有一群骑兵围上来,他不屑地吹了吹胡子,飞快地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粉,向四周散开去。将士们暴露在外的皮肤接触到这种药粉,一个个都踉跄倒地,像蜈蚣一样七扭八歪。
那名吐血的副将看得眼都直了,慌忙向后退去,不知道那老头撒的是什么东西,但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他明知自己不是药葫芦的对手,脑子里只有一个逃的念头。
“想逃?嘿嘿,太晚啦,谁叫你这么卑鄙,连个女人都不放过!”药葫芦也不啰嗦,飞身跃起,三两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一掌劈中他头盖骨。
听到“咯吱”“咔嚓”的几声响,副将的双眼被浓稠的血浆蒙住,他伸开双手想要捂住自己的头,却怎么都使不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