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葫芦打算让图奇棠借助息陵教的势力,发动所有可以发动的力量,给毒蝎子施压,尽快找到刘烨。尊重起见,末了,他又加了句:“怎样,这样安排,王子殿下觉得合适吗?”
“既然前辈这样问了,我就有话直说好了。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们应该去安息,而我更适合去匈奴。匈奴常年战乱危机四伏,匈奴人与汉人水火不容,你们去了等于送死,到头来没找到公主不说,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而我是西域人,根本用不着伪装就能跟匈奴人打交道,打听毒蝎子的去处方便得多。”
药葫芦沉吟半晌:“你这么说,似乎也有些道理,不过王子殿下多虑了,老头子我别的本事没有,易容下毒还是在行的。即使我们几个汉人去了匈奴,也有把握不被发现全身而退。”
“就是说啊,你别把匈奴说得那么玄乎,没错,我是没去过那鬼地方,但我一点儿都不怕。就算被发现了,我们几个照样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常惠指着图奇棠的鼻子叫起来,“你成天说对公主如何如何好,关键时刻怎就当缩头乌龟了,要你回去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好歹是个王子,在自己地盘找个人都这么难吗?”
图奇棠淡然笑道:“你也知道我是安息王子,安息国内还有谁不认识我呢,安息王子追杀匈奴人,与大汉公主有暧昧关系。我可以不做这个王子,但是安息王室如何面对匈奴与乌孙的责难?”
“说白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得了,你爱去不去,免得你以为咱们在求你。”常惠拍了拍师中的马,“走,咱们一个去安息,一个去匈奴,管他要去哪儿。”
师中勒住缰绳,耐心地劝他:“常将军,你先别激动,听听老葫芦怎么说。”
“好吧,就照你说的做。”药葫芦爽快地答应了,“师大人,常将军,咱们去安息。”
“且慢!”图奇棠看了翁归靡一眼,说道,“库斯特是息陵教的人,让他跟你们一起去,等到了安息,也好有个照应。”
药葫芦微微一愣:“你要独自去匈奴?”
“那又何妨?”图奇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刀山火海我也去过,还怕匈奴那帮莽夫不成。前辈,就此别过,一路小心。”
“保重!”药葫芦目送他远去,迟迟没有言语,常惠存不住气问道,“前辈,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他这个家伙,究竟要搞什么啊,他以为他是谁啊,还上刀山下火海哩,也不怕吹破牛皮……”
“这倒未必是吹牛!”药葫芦呵呵笑道,“这家伙远比你想象的要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库斯特,他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样正好,你和常将军去匈奴走一趟怎样?”
翁归靡怔住了:“前辈的意思是,要我们跟踪他?”
“能不被他发现最好,我想知道毒蝎子的老巢究竟在哪儿。但若是被发现了也不怕,有常将军给你打掩护,你把后果都推给他就行。这么一来,留在他身边的还是咱们的人。”药葫芦打着如意算盘,看翁归靡不语,又道,“怎么?你不答应?难道是我看走了眼,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把咱们当成自己人?”
“不是!”翁归靡连忙解释,“我现在没什么好在乎的,只要公主平安无事就好。但我不想连累常将军,图奇棠绝非常人,被他发现是迟早的事,我猜不到他会怎样对付常将军,我有没有能力保住他。”
“原来是这样……”药葫芦笑得更开心了,“别怕,常将军是公主的人,料他也不敢造次。其实我最担心的人是你,能保住你就没事了。”
常惠猛地拍向翁归靡的后背,等不及去匈奴了:“走吧,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我就知道那骚包忽悠咱们的,公主铁定就在匈奴。快走,我要把毒蝎子的老巢捣个稀烂。嘿,这回骚包傻眼了吧,他以为有盯梢在就高枕无忧,殊不知盯梢竟也是咱们的人。”
翁归靡拱手向药葫芦、师中告辞:“既然前辈认定公主在匈奴,你们还要去安息吗?”
“去,当然要去。”药葫芦看向安息的方向,“早就想去看看了,息陵教的圣坛有多么高不可攀。”
药葫芦与图奇棠分别赶赴安息和匈奴,图奇棠自然不晓得被跟踪,也不知道“库斯特”就是情敌翁归靡。
匈奴边界,黄沙弥漫,南圣女已在此地恭候多时,息陵教在匈奴的眼线刚向她汇报过莫问天的踪迹。其实,莫问天挟持刘烨的原因不仅仅是明月圣女,他见不得图奇棠为她意乱情迷也是原因之一。
南圣女想不通,莫问天为什么如此在意图奇棠,他在意的人除了明月圣女还有别人吗?即使图奇棠是息陵教的教主,跟他也没关系吧!如果说明月圣女跟图奇棠有不寻常的关系她倒是相信的,为了将图奇棠培育成名副其实的教主,明月圣女对他极为严苛,关黑屋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残酷之极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