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灵的脑袋嗡嗡作响,一时之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药葫芦看她的反应不对劲儿,问也没问冲了进来。
师中跟到门外,试探地问清灵:“怎么了,公主她怎样?”
清灵的双脚像是钉在地上动弹不得,浑身抖得像筛糠,欲哭无泪地看向师中,语无伦次地说:“师、师大人,不、不好了……公主,公主她,不见了……”
师中如遭五雷轰顶,守护刘烨多时,从没发生过这么严重的事情,上次在客栈刘烨被挟持,所幸被图奇棠和翁归靡救了回来。从那以后,他和常惠轮流看守,不敢掉以轻心,刚才他就坐在院子里,只不过跟清灵和药葫芦说了几句话,完全没有留意刺客什么时候闯进房间,更不晓得刺客如何才能做到悄无声息带走刘烨。
似是看出师中的疑惑,药葫芦走出来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要自责,这不怪你,因为对方是毒蝎子。”
“毒蝎子?他,他……”师中方寸大乱,想起莫问天对汉人的仇视,不寒而栗,难以置信地问,“可是,老葫芦,你怎么能肯定掳走公主的人就是他呢?”
药葫芦苦笑了两声:“我跟他斗了半辈子,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他哪!”
说着,常惠和翁归靡听到动静都赶来了,得知刘烨被毒蝎子掳走,翁归靡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师大人就在院子里看着,而且房里没有窗户,如果是毒蝎子做的,他是怎么逃走的呢……”
“是啊,是啊,我睡不着出来透透气,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紧接着祖父就来了,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他什么时候进去的啊……”清灵扁扁嘴巴,流下了愧疚的眼泪,“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该留下公主一个人的……”
常惠摩挲着下巴,突然冒出一句:“咦?怎么不见图奇棠?他去哪儿了?库斯特,他不是跟你住在一起的么,你来了,那他呢?”
翁归靡怔住了,如实道:“我没留意他在不在,我只知道他很晚才回来,之后,我就睡着了……”
“哼,你这个废物!”常惠气哼哼地抛下一句,直奔翁归靡和图奇棠的房间,踹开房门,房里空无一人,“我就说啊,他这家伙怎么可能睡这么死,人早就跑了。原来他和毒蝎子是一伙的,两人吵架是演戏给咱们看哪,他们的目的就是挟持公主。他奶奶的,早就说那个骚包信不过,到头来还是着了他的道……”
常惠喋喋不休数落没完,吵得大家心里更乱,清灵拉着药葫芦的胳膊问道:“祖父,我们该怎么办?得想办法救公主啊,万一,有个万一,我只能以死谢罪啊……”
药葫芦爱怜地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心,公主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事,毒蝎子掳走她,必定是有用处的。”
“可是,可是他恨汉人,更恨大汉皇室,他不会放过公主的……”
“毒蝎子这人偏激,做事却很有分寸,不会意气用事。再说,以他的能耐,若是真想对公主不利,犯不着费这么多的力气。”
清灵似懂非懂:“留着公主,因为还有用处,不然,刚才我们看到的就是公主的……”
药葫芦点点头,安抚众人道:“你们不必太担心,明早我四处打听打听,有了公主的下落再动身也不晚。”
“该死的骚包王子。”常惠握紧拳头,恨恨地捶向门板,震得屋顶直往下落灰尘,“我一定要亲手逮住他,居然敢骗老子,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药葫芦摇摇头:“这件事情,他未必是帮凶。”
“那他人呢?前辈,你去看看,屋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啊!”
“等等看吧,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
师中冷静下来,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毒蝎子为什么要掳走公主?莫非他的出现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药葫芦坐下来,拧开酒壶给自己倒杯酒,长长地舒口气:“毒蝎子为谁而来不得而知,但公主失踪势必跟息陵教有关。”
“息陵教?”众人异口同声,“毒蝎子是息陵教的人?”
“不,他不是。”翁归靡随即说道,“从没听说息陵教有他这号人物。”
药葫芦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翁归靡:“你是谁?你怎知息陵教没他这号人?”
闻言,师中和常惠也是一愣,常惠靠近翁归靡,问:“你不是龟兹巫女的狗腿子么,怎又搭上息陵教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库斯特?”药葫芦笑着摇摇头,“在龟兹王宫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谁,只是想让你自己说出来罢了。那好,你说,你对息陵教有多少了解?”
事到如今,翁归靡也不打算瞒着他们了,尽快找到刘烨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