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鹤鸣?”萧墨手上的力度猛然加重。
“痛……”
贺兰飘只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先是针扎般的疼,然后是因为疼痛至极而丧失了意识的麻。这种痛楚,比起刚才胳膊上受的伤而言要重的多,也疼的多。她眼泪汪汪的望着萧墨,忍不住求饶:“放手……我好痛……”
也许是终于感觉到了贺兰飘的痛苦,萧墨松了手。他坐在贺兰飘身旁,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思考什么。沉默的萧墨,有着令人恐惧的肃寒。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如同杀戮前夕的修罗一般。
“皇后还真是念旧。”萧墨终于开口,脸上满是冷冷的笑意:“你想让那个卑贱的男宠死吗?”
鹤鸣不是男宠,人家是暗藏在我身边的无间道……看来,萧墨误会了我与鹤鸣之间的关系。那么,就让他继续误会下去吧。
“我不想让他死。我喜欢他。”贺兰飘紧咬着嘴唇说道。
“可他似乎不喜欢你。朕向齐国的皇帝要你,后来他也同意了。如果他出面阻止的话,朕无法这样容易的把你带走。可是,就算你怎么样哭喊,他也没有出现。你被遗弃了,皇后。”
萧墨没有贺兰飘意料之中的愤怒,只是残忍的说着一个事实。如他所料,贺兰飘的脸惨白如纸。被遗弃、被背叛的无力感再一次向她侵袭,她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溃了。
为什么又这样……每次面临选择的时候,我都是被遗弃的那个吗?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被放弃的那个!
萧墨为了得到水琉璃把我送给金国的大王,而鹤鸣为了齐国,又把我送我萧墨……没有一个人问我想怎么样,没有一个人问我的意愿!难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被人当作礼物送来送去,不想要的时候残忍的丢弃吗?
鹤鸣,我把你当作朋友,而你却一言不发的把我送人!我看错你了!不,其实是我错了……我不该对你有所幻想……说到底,我们只是一对陌生人罢了。
这个世界上,我本来就是那么孤独的存在。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有的只是无尽的算计……我累了……萧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累了……
贺兰飘眼神空洞的望着萧墨,让他也不由得一怔。她的眼睛已经肿的就像个核桃,瘦削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嘴唇都被咬出血来。可是,她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那么平静的望着萧墨,让萧墨的心中突然有个种不好的预感。
“皇后,你怎么了?皇后……贺兰!”
萧墨的手刚触及到贺兰飘,她就软软的昏倒在萧墨的怀中。她的呼吸是那样的平稳,唇角还带着甜美的微笑,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她手腕的红线,已经变成了三条,直指心脏。萧墨知道,醉荷衣到底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发作了。而她,会死……
怎么会这样?按照时间来算的话,明明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会提前发作?贺兰飘,难道你一心求死了吗?不行,朕不会放过你的!
萧墨想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白瓷瓶,从其中取出一颗墨色的药丸,想送入贺兰飘口中。这个,是醉荷衣的解药,也是现在唯一能救她的东西了。他要把药丸喂贺兰飘服下,但贺兰飘的牙关紧紧闭着,怎么也喂不进去。
“张嘴!你不服用的话,真的会死。朕命令你吃下。”
昏迷中的贺兰飘是那么的拽,就是不听萧墨的旨意。醉荷衣会让人再沉睡中死去,死状优雅,也没有丝毫的痛苦。萧墨怀中的贺兰飘,就是那样安静的睡着,神情纯净的就像天使一样。而萧墨,不会让她就这样轻易离去。
清醒
“不肯吃是吗?真是倔强……那么,朕喂你吃。娘娘现在的脉象平和,绵长有力,不应该昏迷不醒。敢问皇上,娘娘出了什么事吗?”
“她……醉荷衣发作了。朕在她发作后,喂了她解药。”
“原来是这样!醉荷衣是种奇毒,若要解毒,还是在发作前比较好。但是,发作后解毒及时的话,也不会让人沉睡不醒啊……除非,是她自己不想醒来……”
“什么意思?”
“就是说,按照娘娘现在的身体状况而言,早应该醒了,但是她似乎不想清醒。”陈太医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很是苦恼:“这样的病症真是很少见……微臣只在医书上见过。”
“医术上是怎么记载的?”
“书上记载,一名女子因为丧子,伤心过度而昏厥,昏睡了一个月,最终衰竭而死。按娘娘的情况来看的话,很可能是一样的症状……”
“你是说她也有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