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飘?那个不起眼的小东西?那个卑贱的妾生之女?她怎么能拥有水琉璃,怎么能做一国之后?皇兄到底打着什么主意?还是说,这又是那个老匹夫用来羞辱皇室的一种手段?
我与阿墨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默默无闻的贺兰飘在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大周的皇后之后,放浪形骸,做出了许多令人瞠目结舌之事。记忆中的她,只是一个平淡冷漠的丫头,不像是这种疯狂之人。到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那么多?还是说,她故意羞辱我萧家……
嫁入皇宫后,贺兰飘继续过着令人厌恶的不知廉耻的生活,却在淑妃把她从圈养男宠的别院抓来后突然变了。没有了往日的冷漠与放肆,她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诚惶诚恐。我见她被淑妃欺负,一时气不过为她解围,而她居然就用那么感激的眼睛望着我,好像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一样。而就在那时,我突然发现她也只是个十五岁的丫头,只是个可怜人罢了。那么多的仇恨压在她的身上,对她实在不公。可是,谁让她姓贺兰呢……
后来,阿墨把她送去了金国,贺兰瑞也没有阻止。当她回宫的时候,已然是变了一个人。她的惶恐与羞涩都在不知不觉中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骄傲与自信。可我没有想到,她还为一个丫头向自己最厌恶的女人低头。灵动的她,端庄的她,调皮的她,脆弱的她……
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看到她孩子一样珍藏着我为她包扎伤口时那块丝绢时的感觉。我没想到,只是一点点的温暖,竟然能让她记挂那么久……我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温柔与疼惜开始涌上心头。不管她是不是贺兰瑞的女儿,我好想就这样保护着她,保护着那样单纯、洁净的女孩。可她是我的侄儿媳妇啊!我怎么能,我怎么可以……(狐狸:其实小贺兰也没想到那帕子是您的。巧合,纯粹是巧合……)
萧然想着,痛楚的望着贺兰飘,心到底是纠结起来了。贺兰飘并不知道萧然心中已对她产生了情愫,只是觉得王爷今晚有些奇怪。
“王爷,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贺兰飘摸摸自己脸颊:“你为什么老看着我?”
“呵呵……”
萧然一愣,然后会心大笑。他摸摸贺兰飘的头,对她温柔的说:“该回去了。”
“是啊,该回去了……”贺兰飘脸色一暗。
可是,你不会知道我最想要的是离开……
当萧然把贺兰飘送回凤鸣宫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望着萧然远去的背影,贺兰飘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可是,她很快就摇摇头,抛开心中不该有的思绪。她一蹦一跳的跳入凤鸣宫,却见宫中并未点灯,整个房中气氛诡异。
“紫薇,为什么不点灯?紫薇?”
一把刀,瞬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贺兰飘定定的站着,大气也不敢喘。她与刺客就这样僵持了许久,而她的余光望见了月光下,宫殿的一角正有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她定睛一看,只见紫薇倒在血泊中,手脚都被绑住,正痛苦的望着她。她的皮肤好像被人泼了硫酸一样,大把的蜕皮,露出了红色的血肉。她痛苦的望着贺兰飘,用尽浑身的力气说:“娘娘,快走……”
可怕的圣水
“紫薇……”
贺兰飘怔怔的望着紫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么漂亮的紫薇、那么温柔的紫薇,身体还没康复的紫薇就像一滩泥一样倒在地上,已经是面目全非。她喉间的刀一松,一个熟悉的声音也传来:“二小姐,要见你一面真不容易。”
红颜?
贺兰飘回过头,正看到红颜平静的面容。红颜呵呵一笑,走到桌边把蜡烛点上,满室灯火辉煌。在烛火的照应下,贺兰飘清楚的看到了紫薇已经惨不忍睹的面容。她的脸上不断流着鲜血和脓水的混合物,红黄相间,很是□人。她急忙走上前,拉起紫薇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也已经溃烂,几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
“这是……怎么回事?你对她做了什么!”
“二小姐,你说话最好轻些,若是惊动了侍卫的话我只要杀人灭口了。”红颜冷冷说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
贺兰飘紧紧的搂着紫薇,已经陷入了疯狂。 |红颜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说:“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她体内的圣水毒性发作罢了。”
圣水?这毒我也中了,萧墨曾给了我两个解毒丸,我不是早就给紫薇吃了吗?她为什么还是会发作?
红颜似乎看出了贺兰飘的疑问,一手抓住她的手腕。贺兰飘下意识的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了。红颜诊脉完毕,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怪不得你和紫薇这么久都没有毒发,原来是有人帮你们把毒性压住了。原想今天是你们的发作日子,可我在宫外左等右等没等到你们这帮贱婢身亡的消息,只得来皇宫一探究竟。紫薇那丫头现在本事渐长,居然不肯告诉我你的行踪,还想喊来侍卫。我没办法,只要把她绑起来,运功把她体内不知名的药物逼出——没有了那种药,她果然发作了。二小姐,你仔细看,这就是圣水发作时的死法。肝肠寸裂,浑身肌肤溃烂,死的极为凄苦。这痛,会痛整整一天,会让人受尽了折磨。只要我把二小姐体内的药物也逼出,二小姐也会发作。到那时,你们主仆共赴黄泉,也算是为老爷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