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施主。”那和尚不知何时走到了陆朝宗身后,微微躬身与他行礼。
“秃驴,少给本王装瞎子。”单手把苏阮揽进怀里,陆朝宗眸色暗眯道:“你放了瘴气?”
“并未放瘴气。”和尚摇了摇头,“只是这位女施主贪食了贫僧的泉水。”
“一点泉水罢了,依旧如此小气。”陆朝宗单手掐住苏阮的喉咙,然后把她挂在自己的臂弯上,单手在她腹上一用力,就将苏阮刚才喝进去的几口泉水都给逼出来了。
抬手帮苏阮擦掉嘴角的水渍,陆朝宗捏了捏她的脸。
苏阮抬眸,笑眯眯的抱住陆朝宗的胳膊,“嘘,抓到了。”
话罢,苏阮放开陆朝宗的胳膊,歪歪斜斜的自己走了几步,然后扭头跟陆朝宗道:“轮到你来抓我了。”
陆朝宗站在原处,看着苏阮转身一闷头撞上一棵青竹,然后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缩起身子。
拢着宽袖上前,陆朝宗抬脚踢了踢她的绣鞋。
苏阮抱着身子往旁边缩了缩,有呜咽声从里头传出来。
陆朝宗蹲下身子,语气略微有些无奈,“说话。”
“疼……”苏阮抬起头,额头明晃晃的是一大块被撞出来的红印子。
“我看……”陆朝宗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阮一把打开了手。
“哈哈哈,被骗了,蠢!”苏阮单手叉腰,指着陆朝宗大笑,然后挽起罗袖露出一双白腻藕臂,绕着几棵青竹胡乱跑着。
“哈哈哈,你捉不到……”细薄的轻纱曼舞,扫过和尚持着佛珠的手,隐带过一阵甜腻暗香。
佛珠快动,片刻后却是陡然止了动作。
那头,苏阮正兴起,她把头上的珠钗玉环都给扯了下来,那漆黑青丝蜿蜒而下,袅袅犹如寸寸清风。
幽静的竹林内,只余苏阮那软媚的笑声,糯瓷瓷的就像是夜市州桥处的香糖果子,甜腻的让人心口发憷。
“陆朝宗,你是个大坏蛋!”抱住面前的一棵潇竹,苏阮使劲的冲着陆朝宗大喊,然后又跑到那竹筒泉水处,提起裙裾露出一双不知何时被褪下了绣鞋的白细小脚。
踩着脚下沁凉的泉水,苏阮仰头,脖颈纤细,衣襟半开,显出两瓣白瓷锁骨,生嫩嫩的勾着人的视线。
屈体纤媚,面容蛊心,那是从话本子里头,窜出来的妖物。
和尚闭眼,诵经,手里的佛珠却不动。
此时的苏阮,忘记了俗世教条,忘记了女子规矩,只知快活肆意。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陆朝宗不知这小东西是从哪处学来的曲子,但他知道,若是再听下去,后头的事可就由不得他了。
伸手褪下身上的乌色玄袍,陆朝宗直接就把苏阮裹在了里面。
“唔唔唔……”苏阮正闹得兴起,哪里肯罢休,使劲的想挣脱,却是被陆朝宗狠狠的打了一下腰臀道:“再动,就把你扔到水池子里头淹死。”
听到陆朝宗的话,苏阮安静下来,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怕了。
扛着肩上的苏阮,陆朝宗面色难看的走到那和尚面前,双眸暗沉,隐戾凶狠,一字一顿的警告道:“秃驴,出家人,色.即.是.空。”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和尚垂眸,立在原处未动。
陆朝宗伸手,将那和尚捏在手里的佛珠扯落。
看到那颗颗滚落在地的佛珠,陆朝宗那张俊美面容之上显出一抹嘲讽神色,“佛线已断,秃驴,管好你的眼。”
话罢,陆朝宗扛着苏阮大步离去。
幽竹惶惶,和尚紧闭双眸,长久之后吟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作者有话要说:
和尚闭眼了,因为心动。
和尚的佛线断了,因为心动。
和尚……哪里比得上咱们小宗宗的一根手指头,哼╭(╯^╰)╮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卜算子》严蕊
☆、62晋江文学城独发
苏阮醒过来的时候, 她睡在芊兰苑的架子床上,旁边站着平梅, 圆桌绣墩上坐着陆朝宗。
那厮正端着手里的茶碗吃茶, 慵慵懒懒的半阖着一双眼,手边是一本苏阮极为熟悉的小账本。
苏阮瞪圆了一双眼, 身子立刻就从架子床上直了起来, 浑噩的脑袋一冲,眼前一阵发黑, 把她吓得不轻。
“二姐儿。”平梅眼疾手快的托住苏阮,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她身后垫了个软枕。
“没事。”朝着平梅摆了摆手, 苏阮撑着身子从架子床上起身, 然后猛地几步跨到陆朝宗面前, 裙裾绷得笔直,再迈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