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娇小的手将厉决的手掌握在掌心,他的手掌很快,她的手却很小,她横握着他的手掌,看上去有些握不住。
两个人一动不动,也没有说话。半晌,厉决的手动了动,他反手将倪胭的手握入掌中,紧紧握着。
倪胭抬眼望向厉决,含笑道:“阿决真的长大了。”
厉决望着倪胭的眼睛,忽然将她往怀里一拉,另一只手抬起握住倪胭的后腰,将她娇软的身子摁进自己的怀里。倪胭软软的胸口贴在厉决硬邦邦的胸膛,硌得她胸口有些发疼。她还没来得及向后退去,厉决已经弯下腰,吻了上来。
他的吻带着一种狂热的索取,用力而疯狂。毫无任何技巧,只是蛮横地横冲直撞,霸道地侵占。
血腥味儿在两个人的口腔中蔓延。
倪胭的身子在他怀里软下去,她想要逃离,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步,然而身后是挺拔的柏树。她的后背抵在树干上,退无可退。而厉决硬邦邦的胸膛已经压了上来。
倪胭快要喘不上气。
厉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许久之后,厉决终于将倪胭松开,他近距离地盯着倪胭的眼睛,大口喘着气。他喘息着沉声嘶哑说:“你是我的。”
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是我的。
分别近三年,他回来,终于从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狼崽子变成了男人。他再次说出当年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身份变了,模样变了,声音变了,情景变了,唯独不变的是那颗坚定不移的心。
倪胭慢悠悠地将耳侧的长发撩到而后,她微微仰着头,望着面前目光炙热的高大男人,嫣然而笑。她双手贴着厉决的腰侧,揽住他的腰身,拥抱着他。
“接吻不是这样的,我教你。”倪胭踮起脚尖,吻上厉决的唇。
轻拢慢捻抹复挑。
她慢慢离开厉决一些,偏着头,媚眼如丝地望着厉决,娇声低语:“学会了吗?”
厉决自小就喜欢模仿倪胭,倪胭教他的东西他总能很快学会。
他重新俯下身来,用倪胭教给他的温柔再一次吻上倪胭微微红肿的唇。
专注、深情,而又带着一种神圣的虔诚。
远处,花笠懒懒散散地站在高处台阶上,望向拥吻在林荫路上的两个人。
“啊……”花笠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差点忘了我是她哥啊……啧。”
林荫路里拥吻的两个人终于分开,倪胭挽起厉决的手臂,说:“我们回去吧。”
厉决点头。
倪胭转身的瞬间,看见了台阶上的花笠。倪胭愣了一下,脚步也跟着不由自主停顿了一下。
厉决一直望着倪胭,见她眸光微凝,他顺着她的视线朝前看去,在看见花笠时,他的目光逐渐冷了下去。
中午,厉决在卧室里睡午觉。倪胭却因为天热睡不着,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离开卧室。
客厅中,云莎莎坐在沙发里。她双手贴在自己的腹部,眼睛望着前方,目光有些空空的。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失神,倪胭走到她身边了她还没有发现。
“莎莎?”
云莎莎这才回过神来,她望向倪胭露出灿烂的笑脸,说:“没有午睡呀?”
“睡了一会儿,太累了睡不好,所以就下来了。你呢?最近不是很嗜睡吗?怎么没去卧室休息?”
云莎莎看了一眼客厅墙壁上挂的时钟,才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地望着倪胭笑起来,说:“瞧呀,你不说我都没发现自己困了。那我上楼去睡一会儿。”
她扶着肚子起身,将手递给一旁的女佣,让女佣扶着她上楼。
倪胭立在客厅望着云莎莎上楼的动作。
云莎莎并不是一个特别娇气的人,可是自从怀孕以后,越发谨慎起来,就连上下楼都要别人扶着。而且她现在走动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护着自己的肚子。
倪胭好笑地摇摇头,她是不太懂这种母性。
倪胭走到庭院里,远远看见花笠拉着长长的水管,正在给花园里的园艺浇水。倪胭走到他身后,说:“园艺师傅呢?你怎么亲自做这个。”
“无聊啊。”花笠连头都没回,“也不像别人身边总有人陪着。啧。”
“呦,我听着这语气怎么有点怪怪的?”
花笠沉默了,他也发现自己的语气有点酸。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偏偏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花笠沉默地拉扯长水管浇水,倪胭沉默地立在他身后瞧着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倪胭开口:“后面的那一块月季没浇到水。”
倪胭往前走了两步,走到花笠身边给他指了一下。
花笠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猛地拉动长水管,将喷出来的水对准月季丛。他两手握住水管,固定了水管的位置。喷洒出来的水一直朝着月季丛浇去,好半天都没换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