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的手滑进费朗松垮的浴袍里,随意系在他腰上的腰带松开,落在地上。
深吻。
费朗慢慢合上眼,从一开始的较劲转为投入。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犹豫了很久,慢慢抬起来搭在倪胭腰际,试探着向下游走。
倪胭睁开眼睛,狡猾地翘起嘴角,她忽然推开费朗,然后将室内的灯打开,费朗下意识闭上眼睛,然后迅速整理身上的浴袍。
倪胭已经开了门,回头对他娇娇妩媚一笑:“晚安哦,哥哥。”
然后干净利落地跨出房间将门关上。
“嫣然!”费朗咬牙切齿的声音被关门声掩盖。
倪胭抱着胳膊神采飞扬地回自己房间。
男人嘛,哪能一直顺着他的意,总得经常吊吊胃口,尤其是这种只停留在喜欢阶段的男人。
这不,掌心里的星途中,费朗的第四颗星闪啦。
某人今晚可能会睡不太好。
倪胭猜的不错。
不过她也没睡太好。因为她刚要睡着的时候,掌心里费朗的第四颗星又闪烁了两次,终于慢吞吞地彻底亮了起来。也不知道某人一个人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
倪胭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心想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掌心忽然又刺痛了一下。倪胭惊讶地睁开眼,发现钟沐的星图里第一颗星温柔地亮了起来。
倪胭慢慢笑起来,看来今天的好感度刷成功了。不过下一瞬,她又立刻黑了脸,怒道:“到底能不能取消这个刺痛提醒?真的很烦啊!”
白石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再研究一下。”
“呵。”倪胭将脑袋埋进枕头下面,没好气地嘟囔,“合着这害人系统还是个半成品……”
·
倪胭总是在睡觉这件事情上不苛刻自己,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永远都是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又是自然醒的一天。她简单冲了个澡,连头发也没梳理,直接出房间下楼觅食。
她刚推开房门,不远处费朗房间的门也从里面被推开,费朗打着哈欠出来。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倪胭挥了挥手,笑眯了眼:“早上好呀,哥哥。”
“早——”费朗拖长了音,斜着眼睛暼她。
倪胭走到他面前,和他一起下楼,边走边说:“瞧着哥哥脸色不太好,昨晚是没睡好吗?”
她的眼睛干干净净,一片坦荡。好像真的是寻常询问。如果有第三个人在这里,绝对听不出任何异常。
“呵。”费朗眯起一只眼睛,笑得不像个好人,缓慢地说:“好啊,当然好。好极了呢。”
倪胭假装听不懂,乖巧地说:“嗯嗯,我昨晚也睡得好香呢。”
费朗用一种威胁的目光盯着她,压低了声音,说:“臭丫头,差不多得了,别太得寸进尺。”
倪胭无辜地摇头:“哥哥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费朗扯起嘴角,露出雪白的牙,痞了吧唧地笑,他凑到倪胭耳边,咬着牙说:“你等着!”
倪胭波光流转地深望着他,轻轻哼了一声,小声说:“我一定等着哥哥。”
她眼中情愫流转,费朗眸光微滞,重新站直身体,顺手梳理了一下她脑后略乱的长发,声音也软下去:“头发都不知道打理,和我一样剃板寸算了。”
“原来哥哥弄这个发型是懒得打理呀。”
“分明是因为帅气好么?”
倪胭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个创可贴直接贴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特认真地说:“这样贼帅。”
“真的?”费朗停下来,把大理石墙面当成镜子照来照去。
倪胭笑着摇头,脚步不停往餐厅走。猛地一抬头,她看见钟沐坐在餐厅里吃早饭。
倪胭一惊,脚步不由停下来。
她迅速回忆了一遍刚刚和费朗的互动,慢慢舒出一口气。她应该庆幸刚刚和费朗没有拥抱、接吻这种根本无法解释的举动吗?
费朗走过来,长臂一伸,把创可贴贴在了倪胭了脑门,说:“你自己留着耍帅吧。”
倪胭把创可贴撕下来,却因为心虚,没再说什么。
“哥,你怎么也这么晚起来吃早饭啊。你可向来起得早。”
钟沐淡淡笑着,说:“大概还没适应时差。”
倪胭坦荡地坐下来,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吃着早饭。
费朗和钟沐一边吃着早饭,一边闲聊着,只有倪胭是表面淡定,心里有点小纠结。大概是太心虚了,也不怎么说话,自己安静吃着东西。她刚吃完早饭,佣人告诉她费太太喊她过去一趟。
“沐哥,我去去就回。你可答应今天教我拉小提琴啦。”
“放心,我不骗小孩。”
“我又不是小孩,沐哥欺负人哈!”倪胭假装生气地瞪了钟沐一眼,起身离开,站起来的时候,她的手似无意地划过费朗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