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了,你要饰演一个爱到痛不欲生的女人!
记住了,速战速决!
“吁——”倪胭拉住马缰,隔着七八步远,目光复杂地望着段敬仪。
她拉住马缰的手用力攥紧,因为太过用力关节发白。樱桃小口微微张开,似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地抿了下唇。凤目波光流转,盈盈带着氤氲湿意,深深望一眼段敬仪,又移开目光,轻笑了一声。她笑得那么轻,宛若一声浅淡的叹息。
“没事就好……”她垂着眼睛低声说着。
偏偏又像忍不住一般,重新抬眼欲语还休地望向段敬仪。
“烟儿……”
倪胭忽然笑了,抿唇的刹那,眼泪从眼角滑过。
段敬仪惊住。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执着她的手,缠绵诉说:“这万里江山不如烟儿一颦一笑。”
是他固步自封活在了过去。辜负了她,辜负了他与她之间的真爱传奇!
不过幸好现在还不晚,从今往后他会好好珍惜她,重新将属于她的一切还给她!
“烟儿,到段哥哥这里来!”段敬仪高兴地朝倪胭伸出手。
忽然,一支利箭朝着段敬仪的心口射去。
倪胭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张开双臂朝段敬仪扑去,红色的绫罗裳被风吹得铮铮,她整个人像一朵怒放的罂粟。
她飞扑进段敬仪怀中,替他挡下这一箭。
“烟儿!”段敬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倪胭依偎在他怀里,安静地望着他,眼中是满足而释然的笑容。她慢慢抬手抚上段敬仪的眼角,云淡风轻地说:“终于……”
终于什么?她却没有再说了。
她的手放下来,眼睛也慢慢低垂,不再看段敬仪,整个人安安静静的。
“烟儿!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如果你死了,我怎么办!”段敬仪发疯了一样地摇晃着倪胭的双肩。
倪胭被他摇得想吐。
忍一忍,再忍一忍。
第七颗星,亮。
终于完成了啊!
倪胭一下子睁开眼睛,把他推开。手中的马鞭一甩,缠在段敬仪的脖子上,笑着说:“让你的兵都退下。”
段敬仪泪水肆横满脸悲痛欲绝的表情僵在那里。
倪胭将他拎下马的时候,他都是浑浑噩噩的。
发、发生了什么?
他木讷地被倪胭拉着走,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支箭根本就没有射中倪胭。那、那支箭去哪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自然是不可能知道根本就没什么箭,不过是倪胭使的一点小妖术,障眼法而已。
似知道他心中所想,倪胭回头冲他妩媚一笑。
这笑容太陌生了。
段敬仪猛地停住脚步,惊恐地指着倪胭:“你是谁!你不是孤的烟儿!”
“烟儿?”倪胭挑眉,“你去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问问,李烟儿几年前就死了呀。你忘了你还在给她守制呢。”
明明是这张脸,明明是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的话落入他耳中,却是浓浓的讽刺。
倪胭收起脸上的笑,冷冷地说:“少他妈装,你比谁都盼着她死。她死了一了百了,就没人提醒你那失败的过去,也能给你的痴情帝王人设画个圆满句号!”
倪胭用力一拽,将段敬仪拽倒在地,一挥手,手下副将冲过来将不停挣扎的段敬仪牢牢押住。
倪胭望着黑压压的士兵,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她和骆孟兵分两路,骆孟赶去敌国大营干掉敌国狗皇帝,她来皇城干掉段敬仪这个狗皇帝。她这边虽然搞定了,可是骆孟那边路途遥遥,如今骆孟距此有千里之遥。
呃……
那好像只能是她来当这个狗皇帝了?呃,不狗。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但是她却说不清楚原因是什么?好像抵触是一种本能。是不是她之前某一世称帝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倪胭皱着眉努力思索着。
花费了三天,皇城中的残局才收拾好。倪胭的副将前来询问她如何处置段敬仪。
倪胭抱着胳膊,走在城中,忽经过一处农舍,农舍中养了六头猪。
倪胭抬了抬下巴,问:“公的,母的?”
农夫立刻回答:“四母两公。”
“我都要了。”
倪胭轻轻一吹,猪圈里的六头猪忽然倒在屎泥里浑身抽搐,片刻之后,六个猪头人形的怪物从屎粪里站起来,目光呆滞地望着倪胭。
倪胭满意地点点头,下令:“把这六个……人送去给段敬仪。他们生不出来,请段敬仪日夜帮忙,直到他们六个生出崽来为止。”
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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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胭的登基大殿很顺利。
其实她没想当女帝,真的不想。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本能的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