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宸没有说话,薛云涛的脸上却是早已露出相信的意思,只听徐素娥又说道:
“我家道中落,承蒙老爷不嫌弃,让我过上了好日子,我怎么会还不知足,让娘家哥哥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呢。老爷对我这样好,小姐您又处处维护我,若是这件事被老爷发现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薛云涛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上前搀扶徐姨娘一把,却被薛宸挡在了中间,冷冷的说道:
“你说你与这件事情无关,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真要我信你,那你就做出一点让我相信的事来。你当着我的面,处置了你那哥哥。别说什么打一顿送官法办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提醒你一下,你哥哥犯得是什么罪,若是被他得逞,我们薛家损失的就只是些金银吗?他毁掉的是我的一生,而我的一生差点被毁掉,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置?”
徐素娥哀怨的脸抬了起来,泪眼汪汪的看着薛宸,想要对她身后的薛云涛递去求助的目光,却被薛宸拦在中间,徐素娥知道,今天这事儿若是她在处置徐天骄方面有任何迟疑与不舍,到最后,就没有办法彻底把自己置身事外,到时候,若是被徐天骄扯出更多其他的事情,那她这辈子才算是真的完了。
眼眸中腾起一股子狠意来,徐素娥从地上缓缓站起,对着薛宸的美眸,咬牙说道:
“这件事是我哥哥做的不对,我若是求情,小姐定会怀疑我的真心,既然如此,那我便做出处置来——当场打死!小姐觉得怎么样?”
薛宸勾起了嘴,丝毫不为这四个字犯怵,冷冷说道:
“好,就照你说的办!”
☆、37|35|
“胡闹!”
薛云涛听她们的话,忍不住站了出来,对薛宸说道:“行了,这件事我自有主张,打一顿,送官法办,按抢匪处置,总行了吧?”
“不行!”薛宸一口否定,指着跪地的徐天骄和徐素娥说道:
“爹,您就算要宠这个姨娘也该分清楚事情轻重,这个姨娘指使亲哥哥劫持绑架您的女儿,我是您的嫡长女,是薛家的嫡长孙女,我若是名节受损或是死了,您觉得这个家里谁的受益最大?是不是她的女儿薛婉?我昨日特意去向您说起我今日要来白马寺,若是没有人通风报信,徐天骄他天大的本事能知道我的去向。再说另一件,原本我想让庶弟庶妹今日都来白马寺,就算他们没见过太太,可终究也称太太为嫡母,为母尽孝,我是好意,可是她的这两个孩子,今早一个感染了风寒,一个被先生留堂东府,这要不是姨娘主张,天下哪里就有这么巧的事?我的人从出事开始,就赶去城内找您过来庄里替我主持公道,可是徐姨娘她一个深宅姨娘,若不是早早派人盯着,知道了动向,她凭什么能去您那儿那样及时?她来府中这么多日子,从来没有私自出过门,为何偏偏今日就私自回去给她母亲送汤药,还正巧让她母亲告诉了她徐天骄的事情,您觉得她母亲是什么人?不知道儿子做的这些事要被人知道了,那就是个死吗?她母亲告诉她这件事,就是要她儿子死,您想想这可能吗?”
徐素娥立刻伏趴到薛云涛跟前,委屈的喊冤道:
“老爷,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纵容兄长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的母亲身体不好,这您是知道的,前些日子我也时常送汤药去给她,每隔五日一回,今日正好是五日之期,大小姐又不在府内,我便私自做主出门给母亲送汤药去,我母亲自是耿直之人,便将这事告知于我,我们都是有良知的,哪里在知道了我哥哥要做的混账事之后还无动于衷呢?我自然是要去找老爷的,在路上半点都不曾耽搁,在路上还差点撞到一辆马车,我的手臂就是那个时候蹭破了皮,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老爷同情我,只是想老爷知道,我对大小姐尊敬爱护不输自己的孩儿,我也是做母亲的人,将心比心,我又哪里会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呢?至于大小姐说的婉姐儿和雷哥儿今日不便之事,也确实是巧了,我与他们并不住在一起,婉姐儿如何得了风寒我也不知,雷哥儿昨天根本就没有回府,就更加没有我们串通之说了,还请老爷明鉴,请大小姐明鉴呀!”
薛云涛低头看了看徐素娥挽起袖子的手肘,上头确实有几路已经结痂的血痕,手心里也给擦破了皮,确实是一副走的太急摔倒了的样子。
“爹,这件事若是你偏袒徐姨娘,我便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干脆把徐天骄带回东府,交给老夫人调查处置好了。”